第二十三章（2 / 2）

明姨用手虚挡着口，向平乐说道，“不瞒长公主，那日老太君也没能吃得消，后来躺榻上直哼哼，让周芸家的给她揉了一夜！”明姨做了个保密的动作便退了出去。

平乐是有些说不出话了，这裴老太君也是稀罕，硬是要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二人默默的喝粥吃菜，屋内一片寂静，只听得雨点斜斜的打窗声，平乐是因着从未与裴式玉如此独处过，裴式玉则是因从来未被平乐允许与她这般独处过，说来也算是年少相识，二人竟都有些不知如何打破僵局。

平乐垫了垫肚子，率先出击，取过酒杯，斟了一杯枸杞姜酒递至裴式玉手边“这杯酒，该罚裴公子喝。”

“哦，愿闻其详？”

“明姨都知晓的，裴公子怎会不知？锦鸾本就不会食辣，那日是老太君有意刁难锦鸾才失行的，第二日裴公子明明见着桂枝了，怎的还让锦鸾白白候了一下午。”

裴式玉眼眸低垂，抬手饮尽，姜酒既甜又辣，竟出奇的贴合他现下心境。

平乐又斟了第二杯。

裴式玉笑道“长公主这罚酒还上劲了？”

平乐双手合住裴式玉的手，“这杯是锦鸾自罚，相识近十载，竟让你独自受痛七载有余。”裴式玉面色纠结，平乐就着同个杯子饮尽，辣的直皱眉，却又斟了一杯。

“这杯仍是锦鸾自罚，不知珍惜，天赐的良缘竟只当是寻常，好生生的驸马硬是叫自己给作没了。”平乐情到深处，渐渐红了眼眶，裴式玉也有些听不得了，伸手要去夺酒壶，平乐抬手闪开了，憋着气儿又饮一杯。

然后又是斟了一杯酒，“这杯还得是罚锦鸾的，若是锦鸾早些识趣，又怎会逼至裴公子硬请出征。”裴府自酿的枸杞姜酒虽属甜酒但却酒劲十足，平乐酒量本就浅，现下已经有些咽不下了，透褐色的酒儿顺着嘴角滑下。

竟复又提壶斟了一杯酒，裴式玉左手使力想收走酒杯，平乐察觉他的意图，死命将酒杯连同他的手向胸口处抢，裴式玉的手陷入一片柔软，鼻中又闻到平乐身上的熏香，气血翻涌了好一阵，才稳下心神。

“长公主莫在喝了。”

“不行，这杯必须要喝，罚锦鸾的那些个混账话，不过就是两岁之差，却说些个什么权宜之计，什么姐弟之谊，如若不是有情，又怎会…又怎会许你那般亲近我”抬手又是要饮，裴式玉先一步饮尽杯中物。

“那是裴某逾矩，这杯该当罚裴某。长公主怕是已不胜酒力，今日又是日晒雨淋的，早些去客房歇下吧。”平乐不依不饶，又是斟了一杯。

“裴公子没错，一点错都没了，现下你都不愿唤我锦鸾了，这都是锦鸾咎由自取，啊，如此！锦鸾的过错倒是又多了一条，这杯就罚这锦鸾和长公主，裴某与裴公子！”酒意渐浓，平乐双颊酡红，裴式玉实在无法，又是自己抢饮了。

平乐急了，急急寻酒，红唇覆上薄唇，小舌滑出探酒，顺着姜酒的甜味儿一下一下舔着裴式玉的，如舔着糖饴一般。

除却那日乾安宫，这是平乐第二次的主动亲吻，裴式玉心境已变，再无法无动于衷。男子的舌微微一转，便寻到在口中兀自乱舔的小舌，引导着她唇舌勾缠、津液流溢，裴式玉强行让开时，二人口中牵出银丝，平乐的小舌还吐在外面，颇有些意犹未尽，干脆借酒卖疯了。

“是的，裴公子该是还要罚酒的，锦鸾一个小小女儿，裴公子你便是如那市井混书一般，来那些个强的硬的，现下裴老太君早便在含饴弄孙，又怎的会有空来折腾锦鸾？”

裴式玉觉着平乐是真醉了，平乐却是酒壶都不要了，直接又是急急覆唇索要亲热。壶儿被扔的急，晃了几下终是翻倒在桌，姜香四溢。

平乐手臂搂着裴式玉的脖子搂的死紧，未着兜衣的柔软直接贴在坚硬的胸膛上挤的变了形状。

“长公主…”裴式玉想寻空档说话，却总是被平乐追来的双唇打断，“锦鸾！”二人皆是气喘吁吁，裴式玉这一声唤，平乐总算是乖巧了一些。二人之间气氛是从未有过的暧昧黏腻，雨打之声如同鼓点，一声一声将气氛推至更暧昧，二人便是呼吸之间都觉得头晕目眩，尤其裴式玉，即便满室的姜香中，尤不知为何今日平乐身上的香熏格外引人，他已是急急想要脱身。

平乐却似完全不知他窘迫一般，撩开外衫露出伤腿，笔直的长腿儿肤色透白，上面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辨，“还要罚一杯！还要罚裴公子让锦鸾受这皮肉之伤。”

平乐抓着裴式玉的手去摸她跌撞到的膝盖，那儿还是新鲜的撞伤，粉红的一小块“裴公子，你的手好烫！有些烫着锦鸾了”这话平乐是咬着裴式玉耳朵说的，耳边吐气如兰，手中肤触细腻绵柔，裴式玉不由呼吸急促，胸膛起伏。

平乐更是直接跨坐上了裴式玉的大腿，鼻对鼻，口对口，胸口抵胸口，跨间叠跨间，感受到不属于女子能拥有的硬热，平乐羞的埋头在裴式玉颈间，一动都不敢动。

裴式玉可算是绝处逢生了，随着平乐身上的异香愈发浓郁，他本就有些意乱情迷，险些真犯下大错，还好平乐未再得寸进尺。

裴式玉急急站起放了平乐落地，“长公主已是醉了，我去唤璇若进来。”便是慌不择路的溜了，甚至踢翻了张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