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2 / 2)
美悦一定知道谢家的历史,所以对司朗愤恨有加。
“该道歉的人是我,对不起,司朗……”家乔惊惶地看着他。
司朗一定以为是他向孩子灌输了不好的内容。他本想解释,司朗却冷淡地转身。
“我得回去了。”
司朗前往停车场开车,插入车钥匙,他不能平静。为何美悦要把他视作敌人?她难道不知道,是他支付了她的治疗费,以及这一次的手术费吗?
就算没有感激,也不该是恨。
九岁的小孩,怎么会懂得什么是恨?
同样的家乔的孩子,她和乖巧的雨淇差异好大,雨淇满眼透出对他的喜爱与不舍。
而美悦,却字字提醒着司朗犯下的过错。
他和谢家断绝了关系,并且出庭指认父亲有过和儿童单独相处的行为。
他错了吗?
他不过是希望查明真相,而真正犯下过错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的确离开了谢家,留下来不会使他过得更好。
和家乔分了手,因为他们不合适。
美悦不可能知道他们曾经是一对。她的世界观里,应该还没有同性恋这三个字,又怎可能作为旁观者指责司朗是感情里的背叛者,连家乔这个当事人都没怪罪他,其他人更没有资格。
她究竟为了什么而埋怨他,脑海中回荡她的眼神,司朗心有余悸。
他忍住困倦发动车子,电话嗡嗡响起。
是惟轩打来的,他要司朗半个小时内去接他。
昨晚司朗没有回家,惟轩也在外度过一夜,最后在酒吧里不省人事,朋友送他去了酒店睡觉,现在他醒来了,司朗的电话也打通了,醉醺醺的声音,似乎还没醒过酒。
在一条全是酒店的街道上接到他,厚厚的羽绒服里穿着一件开襟的衬衫。
司朗压抑了自己的怒气。
他不喜欢惟轩在外玩通宵。但他也有错,昨天不该不接电话。
司朗来不及关心他的事情,反而被惟轩反问。
“你昨天去了哪?”
“公司有事,有点忙。”
“喂,你不用瞒着我,我都闻到你衣服上的消毒水味了。”惟轩提着鼻子,尖声提醒。
连司朗自己都未注意到身上的气味。
他知道瞒不过去,不想再费尽心思扯谎。
“昨天美悦动手术,所以我去医院看看。”
惟轩一听就知,司朗昨晚一定和谢家乔在一起。
那是个在他听来很厌烦的名字。
“你真的给她缴费了。”
“嗯,手术已经结束了。”
“你有没有跟谢家乔说过,我们打算出国的事?”
“当然说过。”
“既然他都知道,为什么他能厚着脸皮接受你的钱?”惟轩突然急躁起来。
司朗开着车,汽车驶向他们公寓的方向。
他实在无法回答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可以自己问问他,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只是向那个女孩伸出援手。”
“好。那这半年,你打算做什么?”
“留在J市备考。”司朗想也不想地答,不料惟轩愈发不满。
“很好啊,顺便还可以多关心关心谢家乔,住在那个漏水的烂尾楼和他上床,记得跟他介绍一下,和我做的时候有多合拍,有多爽。”
他丝毫不遮掩自己言语中的刻薄和酸楚,司朗被这带有攻击性的话语刺激到耳根发烫,在他听来,这是挑衅。
“小轩,说实话,我们床上并不合拍。”
“是吗,难为你了。”
惟轩沉默了几秒,他再次听见司朗说了他最害怕的话,也是事实。
在很久前,司朗就说过类似的话,就算他努力地改,也没法变成司朗喜欢的那一款,司朗还安慰他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生活很合拍就好,到了关键时候,惟轩却觉得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盯着司朗的侧脸:“那么选吧,你要我还是他?”
“我要他干什么?我不过是缴了美悦的手术费,这两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司朗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你去死吧!”惟轩高声道,“你其实很喜欢小孩,你很喜欢谢家乔。我差点忘了,那两个孩子就是你们交往时一起收养来的,是我闹出来的事情把你们给拆散了。”
“我没这么说过,是你臆想出来的。”司朗加重语气,他很头痛有人在他开车时这么打扰,他难以忍受。
若对方不是爱发脾气的小轩,他一定会把人驱逐下车。
“如果八年前,我没有继承到谢昂的遗产,你还会选择我吗?”
又是一阵安静。
沉默向来是司朗的挡箭牌,他想时,他可以舌战群儒,不想时,他惜字如金,没有人能让他开口。
“为什么不回答我?”惟轩再次质问。
好歹,他从谢昂那得到了二十万,这些钱供养他和司朗生活富足地活到今天,并且创造了能通往更好的生活的一条路。
司朗不应该感谢他、拥抱他吗?为什么还要流连谢家?
“你说话啊!”惟轩喊道。
他的声音逼向司朗的那一刻,车身剧烈地晃动起来,有一道刺眼的白光一闪而过,车子用力地撞入街边的粗壮的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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