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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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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惟轩会绕过他进入病房,不料反而把他拉到阳台。

“有你在就足够了。拿了他的钱,麻烦你多照顾他一下。”

“你要去哪里?”

“我要离开J市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留下来照看他,这么急着走吗?”家乔问。

“这是我原本的计划,不会因为他改变。”

“你至少进去看望一下吧。”

“他不会想见我的。”

“别这么说。”

家乔不明白他的意思,隐约觉得眼前的两人吵了架,他无从问起。

“不要来说服我,谢家乔,你恬不知耻地要了这么多钱,现在该你出力了。你不是一直将司朗当成一家人吗?正好,你去登记家属,司朗肯定会被你感动,回到谢家,遂了你的心愿。”

他带刺的话,让家乔久久没能回神。

家乔走回病房前的长廊,原来惟轩请了搬家公司把司朗的家具和行李都抬到了医院来。

司朗的东西一点也不多,四五个纸箱和两个行李箱,他的病房正好放得下。

护士站的人说,可以暂放在这。

家乔冲到门边,看见惟轩在房里与司朗说了两句,他们不欢而散。

他和司朗共同租的房子已经退了,还说,他们以后都不要再住到一起。

家乔敲了敲门,门虚掩着,司朗看见门外身影,发现是他在敲,没理由地吼他。

“我让你走,你怎么没听到?”

他吓得退后,不敢再出现在病房门口。

家乔搬到了“屋檐花漏”的楼上。他看过内室之后,发现南北通透,开阔明亮。所以他一点也不嫌弃外部设施老旧。

他们的新家在三楼,没有家具,墙壁被涂成了白色,简单的家装,让人自由发挥。

家乔把能用的家具全抬过来,勉强成了一个风格混搭的家,虽然装饰不多,雨淇很喜欢这样的小家。

主卧很大,家乔终于换上一张双人床。

这边环境幽静,四周绿树成荫,房租比以前贵一些。

他咬咬牙决心长期租下来,这对小孩也好。他先收拾一阵子,等美悦出了院,她就能直接住进这个温馨的家。

1月中旬时候,他听说司朗做了手术,腿上的重石膏拆卸了,坐在轮椅上行动。

那时是J市一年之中最冷的时期,家乔每日来往与家中,去医院探望小兔,差点受凉感冒。小兔在爸爸面前要乖顺得多,护士说她像个成熟的小大人,她的哥哥……却像个五六岁的小孩儿……

他再去探望司朗,人不在病房。

家乔虽然登记了家属,司朗一天也未曾联系他,只有护士找过他,让他在某些医药费上签字。她一说病人情绪很差,不想见人,不爱说话。家乔隐忍打消了去探病的想法,每次在病房前一晃而过,发觉司朗在看书,他便离开了。

司朗在高中念书时也不喜欢被人打扰,家乔了解他的个性。

那天,他听说司朗在阳台休息,他也走到阳台。

护士站的人总要关上所有窗户,阻拦寒冷的空气,司朗还往外跑,一架灰色的轮椅在阳台边缘游荡,家乔远远地喊道:“你怎么到这来了?好危险。”

阳台没有装护栏,家乔最怕这种地方。

曾经,养父在他面前一跃而下,他抗拒这些高处。

“担心什么,我爬不上去。我是出来透气。”司朗转过轮椅,上身穿着毛衣,腿上缠着支架和纱布。现在,他对轮椅移动已经掌控自如,他厌恶自己像个废人。

“外面好冷,回去吧。”家乔说。

“回去很闷,我想尽快出院。”

“你才修养了多久,现在还不急。”

“还不急?”司朗冲他发火,“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急?”

“我等会就去问,医院什么能让你出院。”

“别问,出院了也没地方去。”司朗赌气道。

家乔走近他,他滑着轮椅往室内移动,完全不要家乔帮忙。

跟在司朗身后,家乔被寒风吹得耸起肩膀。

“司朗,要不搬回妈那里去住吧,她在精神病院,那里空了。”

“别和我说这些不可能的话。”

“你住回去又不要钱,你还可以去看看妈。”

“你的想法总是这么天真,听你讲这些,我会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进入室内,司朗头也不回,家乔感觉自己说错话,变得一言不发。

他们走到病房,司朗抢着上去开门,除了腿不能动,和常人无差。自从车祸以来,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原本他是那么冷静,沉着的人,现在遇人遇事,他口无遮拦,尤其是看到家乔,这个知道他底细的人,无端的恶意油然而生。

家乔跟着他进去,他又是一通教训:“让我搬回去,一辈子都不可能。我拼命出人头地,就是为了彻底摆脱谢家,你却非要拉我回去才甘心。”

“我只是提议……”

“如果我拿到国际律师执照,在伦敦每周只用工作三天就能赚够一个月的生活费。你甘愿留在J市看人脸色做事,我管不到你,请你也别来插手我的事。”

“对不起。”

家乔低着头,像个挨训的属下。他满脸写着,你说得对。

病房里堆满司朗的行李,他自己去超市买了削好的水果,吃病号餐,整个房间,没有家乔插手的余地,登记了家属,和不登记没区别。

他很想帮点忙,司朗不仅排斥,还说他不对。

家乔茫然地想,难道,他说什么都是错的?分手的那年,他们的话题渐行渐远,司朗也和现在一样,对他的每句话都不满意,有时把他的价值观贬低得一文不值。

“司朗,你还记得你当初说想当律师的初衷吗……你说想为弱势群体声张正义,为世间疾苦主持公道。”

现在,一心攀登优越的生活,他看不见司朗眼中最初的热忱。他们都变了好多,比八年前分手时还要陌生得多。

“有空说我,那你呢?你的初衷不应该是做义工、做慈善、做志愿者,养孤儿院的小孩子吗?怎么会去陪酒?”

家乔杵在原地,他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陌生人无异的司朗。

“抱歉……”

说的太重了,司朗立刻冷静下来改口。

“没有,你说得对……”

颤抖着说完这句话,家乔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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