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2 / 2）

跟老奶奶道别后周霆两人就离开教堂，找了附近一家普通餐厅吃饭。

“原来你会弹钢琴，我都没听你说过。”周霆一边咀嚼食物开口道。

“小时候学过一点。”陆渊淡淡回答道。

周霆虽然不是特别懂乐器，但他很肯定陆渊学的不只是一点，因为看陆渊弹琴的动作绝对不是初学者，甚至比他身边认识的学得好。

陆渊明显是在敷衍他，周霆不放弃追问道，“你说好久没弹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陆渊回答时甚至没有看向周霆，“我们能不要再讨论钢琴的事吗，我不想提。”

面对陆渊拒人千里的态度，周霆闭上嘴巴，没有再提起任何关于钢琴的话题。

以往多数都是陆渊问周霆回答的相处模式，现在周霆不说话，陆渊也保持着不开口，两人就这样静默无言吃饭，仿似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被强行分在同一桌一样。

吃完饭两人步出餐厅，周霆脸上皱着眉头，陆渊则是面无表情，整个气氛沉静，完全没有早上的欢乐轻松。

“你不高兴了吗？”最先开口的是陆渊。

“没有。”周霆直接了当说没有，但他整个表情却不像如他所说的没事。

见陆渊没有追问，周霆脸上的嘴角下垂，满脸写着不高兴三个字。

两人都像在竞争谁能比谁忍受不说话。

走着走着又路过教堂，现在天空已经暗下来，深蓝色的晚霞笼罩着整个城市，教堂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

路过教堂门前，陆渊突然停了下来，周霆则继续向前行。

陆渊在周霆的后头说道，“你想有个像今天看见的婚礼吗？”

听到陆渊的话语，周霆停下脚步来，转过身面对面看向陆渊。

“如果你想，我们会有的，在将来。”陆渊的手插在裤袋里，他的视线看向旁边的教堂，眼中的羡慕与期盼昭然若揭。

“……”看陆渊眼中的光芒，周霆数次张开口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他很清楚自己的回答一定会伤害到对方。

“我们会有未来的，是吧？你不会放弃的吧？”周霆迟迟没有回答，陆渊微微低下头，细长的眼睫毛也垂下来，露出一个像是自嘲的笑容。

周霆握紧拳头抿紧嘴巴，好几次想上前拥抱安抚陆渊，连脚步都迈动了，最终却还是退回原地。

周霆给不了陆渊任何的承诺，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更何况，他是不可能跟陆渊结婚的，他家庭不容许这种事，原本甚至不应该开展这段关系，就连现在也像是偷来的时间。

“就连骗我都不可以吗？只要你说的话我明明都会相信的。”陆渊喃喃自语小声地说，就像是专门说给自己听一样。

空气像是凝固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维持各自的动作，陆渊满脸的落寞，周霆则是不知所措。

不知过了多久，陆渊转过来看向周霆，脸上一贯的开朗笑容，“我们走吧。”

周霆被陆渊的瞬间变脸吓得愣住，过了一会才说，“嗯。”

两人回到艺术部区的校车站排队等车，现在的时间也只有寥寥数人在等车，两人从教堂步行过来没有任何对话，就只是安静地步行，回到校车站亦如是。

校车没多久就驶至，周霆和陆渊守规矩跟着人群上车，这次还是坐在来程的位置上，气氛却依旧低迷。

周霆撑着脑袋看起窗外，就如早上一样，陆渊倒是靠着椅背手叠在一起思考事情。

两个人就仿似陌生人，一路无话。

很快车上传来到站的广播，陆渊走在前头依次下车来。

两人下车后齐齐站在校车站，跟他们同车下站的学生都走掉后，两人仍是站在那没有说话。

“我……先回去了。”最先开口的是周霆，他指了指自己宿舍所在的方向。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吧，你宿舍跟我宿舍离得又不近。”周霆尴尬笑了笑拒绝。

这可不是假话，一个宿舍在东边，另外一个则在西边，正好是两个极端。

“我可以知道你这么抗拒的原因吗？难道就连让人知道我们是认识的都不可以吗？”周霆笑容灿烂直视周霆，周霆却感觉不到当中的半点笑意。

“你的宿舍确实是……”周霆下意识反驳道。

“你我都很清楚，这是借口。”陆渊来到周霆的跟前，伸手触摸周霆的脸，以俯视的角度看着周霆，“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