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寨柳灵（1 / 2）

北彦市的冬天总是来的太早，走的太晚。刚刚过十月就已经是寒风凛冽、枯叶满天。一个中年模样的环卫工人正吃力的扫着落叶，试图抵抗阵阵冷风将黄叶聚作一堆。那工人尝试了多次才堪堪将将跳脱的黄叶们聚成一堆。

还未来得及放下扫帚，枯叶堆边闪过一个黑色的身影，这身影娇小无比，外罩一件怪异的过于肥大的黑袍，隐隐约约教人摸不透模样。那人过长的黑袍扫过街道，将刚刚聚好的黄叶堆尽数拨弄散乱，寒风吹过，黄叶再次四散于道路之上。工人面有愠色，握紧扫帚作势准备上前与那人理论一番，那人望向工人，工人愣了一下，便悻悻的走开了。

黑袍人继续向前走去，老城区偏僻的位置和不那么完善的基础设施决定了它过少的人口 ，所以尽管已经是十一点钟，接近午高峰，大街上依旧是空空荡荡，只有偶尔可见的环卫工人或者是匆忙回家的学生，使得黑袍人怪异的装扮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

他缓慢走进一个老旧的小区，说是小区，也只有两栋楼罢了，上世纪的建筑风格彰显着居民楼的年龄，灰黑色的墙体与斑驳的水泥地面在周围的高层建筑包围下显得格格不入。

黑袍人进入楼内，径直向五楼走去。他轻扣五零一室的房门后便静立不动，等待着门后的回应。约莫过了五分钟之久，门才缓缓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看了来客一眼，揩了揩手上的水便转身去了厨房。黑袍人也未说什么，他看向客厅中斜倚在沙发上的男人，微微点了点头。

男人见到他，起身握手道：“寨柳灵女士，你好，我是了无间的社长项同尘。”

黑袍人解下黑袍置于一边，确是一个瘦小到可怕的老妇人。老妇人脸部肌肤已经松弛下垂，一双浊目迷迷蒙蒙，自太阳穴至山根下方还有一片猩红的胎记，脸上不均匀的分布着老年人特有的黄褐色斑点，看上去着实年岁已老，想必年轻时因为这副相貌也未必过的如意。

项同尘垂下眼，递上茶杯，笑道：“寨柳女士，您的基本情况和要求我已经通过洛阳驿知道了，不知您今日来，是不是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呢？我们了无间的前身是大名鼎鼎的玄学界调解所，实力雄厚，您的任何困难我们都替您解决。”

“小子，不必和我在这里虚与委蛇，老娘不吃这一套。我已经和洛阳驿说的很清楚了，我千辛万苦炼的蛊虫被贼人偷走了，我想聘请你们帮我把那蟊贼找到，找回蛊虫。” 寨柳灵顿了一下，从怀中拿出一只小巧的荷包，随即从荷包内抽出一个纸卷，递给了项同尘。

项同尘将纸卷展开，是一只手绘的虫子。“这是蛊虫的样貌，我只知它现在被带到了北彦，其它信息不便多与你说，切记莫要让它遇水，否则灾祸无穷。我还有事，待你找到蛊虫，放出消息，我自会与你联系。”寨柳灵说完，便放下茶杯，转身离开了。

三两句话的功夫，那茶杯里的涟漪还没有彻底平静下来，老妇人便离开了。来得快，走得也快。不像是有急事，倒像是被什么追赶着......

午间新闻的乐声在电视中响起，刚才那小姑娘陆续从厨房端了几个菜置于饭桌之上，又快步走向另一个房间，从房内推出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老人头发虽然花白但目光依然十分锐利。

“邓丫，慢点跑，不着急，老爷子不饿。”项同尘笑着说，引来了老人和小姑娘两个大白眼。“项哥，你怎么这样，綦爷爷一定很饿了。”“就是就是，我这都饿了一上午了，你还不许小丫快点让我吃饭了？”一老一少一唱一和，项同尘也争斗不过，只能自己在心中吐槽。这老爷子也只骗得了邓丫那傻丫头，瞧他那样就知道一定是又睡到十一点钟才醒，什么饿了一上午，净是鬼话。

三人又等了一阵，待狄秋进门，才正式上了饭桌，开始动筷吃饭。

綦江问道：“这就是那个符烨小子说的委托？那老婆子看起来阴阴沉沉，可不好惹。”

“老太太叫寨柳灵，炼蛊的，蛊让人给偷了，这不给了张图，找咱抓贼找蛊嘛。 ”项同尘一边给狄秋夹菜，一边回道。最近跑东跑西，狄秋跟着自己都饿瘦了，这仙人也得吃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