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不了解（2 / 2）

肖竹知道项同尘初入玄学界，这些老规矩未必知道，便自作主张替项同尘张罗了这‘了无间’成立的第一个硬仗--立身宴。

符烨说道：“地点就定在洛阳驿，后天，师傅说他替你请了不少老朋友，你可得争气喽，别给他丢了脸。”

项同尘满脸不相信，那个脾气火爆的肖竹能用这么和蔼的语气说出这话？也不知符烨美化了多少。

“好吧，这确实不是原话。”符烨忍俊不禁，“师父原话是‘爷给你小子把那帮老不死的都叫来了，你要是敢丢爷的脸，爷就把你小子皮扒了送给爱民医院做标本！’”符烨的语气学的是惟妙惟肖，逗得项同尘哈哈大笑。

“对了，你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这几天整天耷拉个脸，就和被雷劈了似的，看着就糟心。”项同尘想起今天上午见到狄秋是对方那副垂头丧气、生无可恋的样子就一阵好奇，不禁问道。

项同尘一提起这茬，符烨立马一脸菜色，说：“还不是那个臭......嗨，不提了不提了，一提起来爷就来气。什么人啊真是。”他这样一说，项同尘更好奇了，把这小子气成这样还没爆粗，只是嘟囔几句，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还有这等本事。看符烨不想提，他也没有追问下去，以符烨跳脱的性格，他早晚能知道。

送走符烨，项同尘又忙活着给了无间置办各类必需品，又连着去了两天劳务市场，寻思给綦江招个保姆阿姨。符烨和狄秋不常在了无间，自己干什么都得亲力亲为，把那老爷子一个人留在家中，总不是个办法。“‘家’啊，这样说出来还挺奇妙的。”项同尘想到自己与父母的关系和曾经那个破碎的家庭，将‘家’这个字在唇齿间来回咀嚼了无数遍，总觉得像是个梦。

从今往后，了无间就是他的家了。

在劳务市场转悠了两天，项同尘一无所获。对方不是不想照料残疾老爷子的，就是抱怨工钱低楼层高的，好不容易有几个愿意来干活，可项同尘看对方那面向、那身形、那指缝里的污渍，又是一百个不乐意。累了一整天，垂头丧气回了502。

两天过的飞快，很快便到了立身宴的日子。

‘谁能相信，了无间事务所立身宴，我这个主事人却是连日期场地客人都是两天前才被通知的呢？’项同尘心里想着，苦涩一笑。不用自己焦头烂额听起来好像不错，可细细想去，这不就是受制于人嘛。想来当时符烨说了这消息自己还颇为放松，真是......迟钝的可以。

项同尘整了整身上的中山装，细致地抚平每一条褶皱。他对中山装并无情结，只是项朴当年便常着中山装。他握紧拳心中暗暗发誓，他要告诉玄学界的每一个人，他项同尘继承的，是项朴留下来的东西。这样一想，项同尘整个人都激扬起来。

狄秋站在项同尘身后，米白色呢子风衣和黑色长裤，和镜中的项同尘好似两个年代的人。今天他是项同尘的助手，按照项同尘说法“只有我一个人显得咱了无间势单力薄，也太没排面了，起码得两个人！你总不能让老綦推着个轮椅和我跑前跑后吧。”于是他就站在这儿了，看眼前的人一遍又一遍整理衣摆，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狄秋顿时心下了然，握住项同尘手腕说道：“别害怕，我在你身边。”

项同尘知道狄秋又误会了，可他顾不得解释，因为脸又红透了，吭吭巴巴说不出话来。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