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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之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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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轻轻的声音响起来。

一个仅仅五六岁的孩子躺在床上,浑身不停地打着冷战。这个只有月光的夜晚太静谧了,静谧得如同坟墓。

“妈妈......”

那个声音接着响起,夹杂着婴儿的哭声。

那个孩子慢慢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他的脸上是种无法形容的诡异表情,如同半哭半笑。

眼角明明是向下耷拉着的悲伤的模样,嘴角却在极力的上扬,几乎弯曲成了一种不可能实现的扭曲弧度。

他坐在床边,轻轻捧起床头柜上的一只很旧的布偶熊,把它搂在了怀里。然后他悄悄地站了起来,依旧带着那种半哭半笑的表情。

他打开了卧室的门,站在门口环顾四周,脸上属于“笑意”的部分变得更加生动明显。

他踮起脚,轻飘飘地穿过逼仄的走廊,嘴里哼着不成调子的歌。

走廊的门被推开,里面的两个大人正在熟睡,对正在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那孩子爬上了父母的床,然后轻轻趴在了母亲身上,像小猫一样用脑袋亲昵地蹭了蹭母亲的身体。

他抬起头,眼眶里流下鲜红的泪水。

下一秒,他天真的眸子里流露出疯狂而尖利的凶光。

他的脖子裂开了口子,裂口里长出细密的尖牙,牙齿间悬着黏腻的血丝。

裂口越张越大,他向睡梦中的母亲张开不该存在的嘴,微笑的脸望着天花板。

月光阴冷地笼罩着这一切。那只布偶熊乖巧地坐在床头,缝线勾勒的嘴巴挂着一抹了无生趣的笑。

正午。

楚江淮最近总觉得自己有点背。

作为一个专业的堪舆师,他早已经注意到自己身边一些不正常的小现象了。

比如鼻子莫名其妙就肿了起来,每天早晨都睡不醒,最近两天自己家房子右边居然在修路。

右边动土,白虎星动啊......楚江淮摸摸鼻子,琢磨着要不要在家里挂个葫芦,免得出门被车撞死。

如你所见,楚江淮是一个风水师。由于最近世界杯的火热展开,他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处理店里的事了。

虽然魏苓作为一个很负责任的秘书,已经咬牙切齿地帮他出了几个小委托,但他还是有一种迟来的日理万机的感觉。

夏季阳气最盛,最近接的委托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案子。

什么新店开业要找风水师帮忙看宅基地啊,家里死了人要帮忙送送魂啊,孩子梦游老不好,多半是招了什么,收一收就好了之类的。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平日里不需要楚江淮出手,但他就是那种很奇怪的人。明明每天都嚷嚷着不想上班,一旦闲久了就开始拼命给自己找点事做。

这两天他甚至纡尊降贵地为一个小老板布置办公室指点了风水,感动的小老板鼻涕一把泪一把,直喊自己上辈子有了什么功德才能让楚大师出手帮自己指点一二。

楚江淮瞟了一眼小老板的耳后,心说您这耳后黑得都赶上煤渣子了,还功德呢,死了不去阎罗殿服刑百年都算便宜你。但他还是对小老板的感恩戴德表示理解。

做堪舆师这么多年,他早已经习惯自己“冰都第一风水师”的名号,对外人给自己的所有称许都坦然接受。尽管魏苓总对此嗤之以鼻,日日骂他自恋,楚江淮还是一派“我就是天下公认的老大”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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