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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凶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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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竻只是想看一眼,垚却伸手拦着他也就只好作罢。

垚开始整理绷带和沾满血的手术刀。

韩竻看到弯盘里沾满血的刀具突然觉得想想就疼。

“对了,眼镜可能掉路上了。”垚提醒。

“哦。”韩竻应了一声。说到眼镜,他想起聃对自己说谢谢时,他的眼睛是蓝色的,不同于外国人虹膜中色素颜色少呈现的浅蓝色,那是一种像大海般深沉的蓝,而且还有花纹,像放射状的碎钻。

黎墨,这个一脸稚气的男孩,用艾斯沃夫比他年龄稍长一点的前辈的话来说就是“长着天使面孔的小恶魔”,他总是在一些和芬尼克斯有关的意外事件中扮演受害者的角色,但那些鬼主意和他脱不了干系,原因吗很简单——为了整芬尼克斯那群蠢货!

然而今天他有些心不在焉,扑通扑通急促的心跳就像走廊上跳动的火焰。“我这么做全是为了艾斯沃夫,为了代表。是他自己站不稳摔下楼的,怪不了我。”就在傍晚的事后,黎墨自认为艾斯沃夫立了一件大功,除了他没人能,也没人敢。有人把书放在扶手上,他不小心碰倒就是这么简单。黎墨拼命给自己灌输所谓的“真相”直到他也觉得真相就是这样。他事先在聃会经过的台阶上洒了松节油,为了掩盖它特有的刺鼻气味他提前做了处理,而且它暴露在空气中很快就会挥发,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就算发现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因为松节油是绘画时用来稀释颜料的东西,用得最多的是芬尼克斯的女生,因为他们忙着绘制比赛的横幅。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可聃脚步太轻,竟然顺利上楼。原以为会功亏一篑,注意到扶手边上的书,他突然灵机一动。“连老天都帮我,要怨就怨你自己运气太差吧!”

身后响起脚步声,这么晚会是谁?算了,反正不关我的事。黎墨发现鞋带散了,蹲下系好,起身站在原地,心想人走了吗?因为声音没了。他刚起步,背后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他回头张望,一个人也没有。转身继续走,但心里却有些疑惑。只要他一停脚步声就会消失,平时没少得罪人估计是哪个家伙想吓唬他,黎墨没有理睬继续往前走,但心里却不安起来。“够了,玩这种把戏不无聊吗?”他猛地转身朝身后的走廊吼道。

走廊倏的陷入一片黑暗的沉寂之中。

黎墨回头看见一个黑影闪过,钻进了前面的过道。脚步声没了,可他已经完全忘了这回事,毫不犹豫地追上去。他一追进去就被人抓住衣领扔到墙角,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来却被对方掐着脖子按到墙上,直到快不能呼吸对方才松手。一松手,就像泄气的皮球顺着墙滑下,趴在地上不停咳嗽。

“丁零——”

有东西掉在地上。黎墨眯起眼睛凭借事物本身材质发出的光芒判断出那是一枚艾斯沃夫的徽章,他下意识抓了抓自己的胸口,果然不见了。“难道是那个时候……”十有八九就是了。那人背对着自己,黎墨盘算着不用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就能取回落在犯罪现场的证据,他刚伸手握住徽章心里暗自庆幸了一下,紧接着却痛得叫起来。该死的家伙居然踩他的手。

对方慢慢蹲下,望着那张天使般无辜但如今痛得扭曲的脸,“如果他再出意外,我一并算你头上。”

果然被看到了,等等,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起身时他故意把重量全部转移到这只脚上,听到“嘎嘣”指骨断裂的声音,黎墨咬着嘴唇发出了呜咽声。他不敢大声叫出来,以免引来其他人。

“偷偷摸摸是你一贯的作风吗?口味还真特别。”

贺从黑暗中走出来,双手交叉在胸前。“我不过是来找副眼镜,如果你看到了就把他还给他的主人。”他看得很清楚被詟掐住脖子的时候徽章还戴在那个男孩胸前,这招声东击西凭借当事人怕事情败露,内心缺乏安全感的焦虑心理为前提而出其不意,不愧是艾斯沃夫的行事作风。堂堂艾斯沃夫的代表居然用这样冷酷、卑鄙的手段惩戒同为艾斯沃夫的后辈,未免有损形象。

詟早知道贺躲在那里,不过心底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秘密的人,绝不会做引起别人注意的举动,尤其是多管闲事,这点他绝对有把握。

“你最好去看看他。”贺离开时扔下这样一句话,消失在黑暗中。

这话是什么意思?詟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望着那片无尽的黑暗过道眯起眼睛。

黎墨缩在角落抱成一团,断指的疼痛侵袭着他的神经仍无法转移内心深处对像漆黑的迷宫般的走廊的恐惧感。周围突然亮起来,黎墨猛地抬头看到詟的第一眼就冲上去一把抱住他,眼泪和鼻涕全都蹭在了他的袍子上。

见他平时胆子挺大的,被一教训就吓成这样?“松手。”詟冷冰冰地说。

黎墨一怔,赶紧松手。他一边用袖子擦着泪水,一边看着詟抽泣。

“你在怕什么?”

“我……”黎墨吞吞吐吐,面对詟严厉的目光他不得不如实作答:“我小时候被困在花园的迷宫里一整夜,如果周围一片漆黑曲折会让我想起……”黎墨说着说着突然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儿时的恐怖阴影依然萦绕在他的心底。

一只手突然抚摸着他的头让他安静下来,黎墨张嘴,抬起头仰视着詟,显得有些意外。顿时眼里流露出感激忍不住又哭起来。

一眼就看出来了。

观察如此敏锐,他究竟是什么人?两年前,詟在鑫房间第一次见到贺,当时就奇怪什么人居然由鑫亲自接见?更可疑的是贺右手上的茧,那是长期训练磨出的老茧,足以证明他是个剑术高手,一个剑术高手却装作不会剑术。

病榻前还亮着一盏灯。

“早点休息。”

聃听到垚的声音,把头从手里的《巫药处方大全》上抬起,那双如大海般深沉的蓝眸显示出淡淡的吃惊,但很快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知道了。”

“你在看什么?”

“处方而已。”为了防止垚继续追问聃合上书,准备就寝。

垚走后,聃又翻开那本书。四年来自己苦苦寻觅,翻阅了所能查阅的所有治疗黑巫术创伤的书籍换来的却只有失望。希望原本是美好的,但坚守的过程却充满崎岖和痛苦。

“真的要放弃吗?”聃看着书页却看不到上面的内容只是机械地翻页,等意识到这点已经不知道翻过了多少页内容,他迅速地回翻,发现有两页粘在了一起,他把名指伸进页缝,中指抵住,小心翼翼地沿着边缘划开。里面掉出一张字迹潦草的手写处方,纸张已经泛黄,说明有些年代了。聃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因为兴奋而瞬间瞳孔放大,可惜处方的最后一味药,滴上了一大滩墨迹无法辨认。他不知道这张处方究竟出自何人,可靠性也尚未可知。关键的是它的效用深深吸引了他,默默地将它收起。

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医务室,聃已经熟睡。詟看着他被绷带吊起的手臂内心有些五味杂陈。

詟走近,把眼镜放在床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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