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 2）

千钧一发之际，透明气泡般臌胀的四维空间的入口，瞬间出现在□□的运行轨迹前。

如果此时有高速摄像机，就能发现，空间中仿佛有一张嘴巴，一点一点地吞没火箭炮。然后在另外一个和运行轨迹迥异的方向，另一张嘴巴同时一点一点地吐出火箭炮。

然而，在人类的眼睛里，气势万千的火箭炮突然转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击中基地坚不可摧的大铁门。

“砰——”

*

西里尔醒来，眼前群星闪耀，深蓝色的夜空不染尘埃。

她望着浩瀚星空，怔愣了片刻，才记起自己在哪里，从地上坐起来。

环顾一周，胶囊状着陆舱完全横向打开，小半截插在沙子里，露在外面的大半部分平行于地面，构成一块遮挡夜风的屏障。

斯塔克和伊森蜷在屏障前，原本西里尔躺在他们的面前。

“要喝水吗？”伊森问道。上午从基地飞出后不久，斯塔克的盔甲因为承受不住两个人加一个着陆舱的重量很快解体，他因为有着陆舱的保护并没有受到伤害，斯塔克摔得有些严重，又手肘和肋骨均有骨折，但胸口的反应堆没有损坏，还算幸运。

反倒是西里尔的情况最严重，他们坠落后，她趔趄着出现在他们的坠落点，把伊森从着陆舱弄出来后，体力不支，扑通倒在沙丘上。

之后，她一直昏迷不醒，浑身滚烫，心跳一度微弱到几乎没有，全身上下根本看不出有伤口，饶是伊森也束手无策。

沙漠里的水资源非常珍贵，西里尔接过用铁甲脚部零件装着的水，小口小口抿着，水里有些细小的泥沙。按照目前的条件，西里尔猜测这是他们借助着陆舱透明的材质利用太阳能收集到的蒸馏水。

坐在一侧的斯塔克嘴唇苍白，灰头土脸，胡子拉碴，但脸上的表情很轻松，依稀有往日桀骜飞扬的影子。他说道：“最迟明天清晨，我的人就会来接我们的。”

斯塔克猜测目前有不下五支小队在搜寻他，明天清晨只能算是保守估计。

西里尔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对于西里尔的反应，斯塔克感到无趣，转头继续和伊森聊起刚才的话题。

斯塔克：“考虑来斯塔克工业吗？无论是机械工程还是外科手术方面的工作，我都可以提供。”

伊森犹豫一下，婉拒道：“我还是想留在阿富汗。”

“你的孩子几岁了？我记得你提起过有孩子，美国有更好的教育环境啊。你的父母也一样，美国生活很平静，你可以在湖区买栋房子，我的老朋友詹姆斯在那有一栋小木屋，说是空气不错。”

伊森沉默片刻，才平静地说道：“他们都离世了。”

“我的父母妻子是死在一次空袭里的。出事的那天早上我们还互相告别，下午在医院，有个送来的病患和我住在同一个片区，晚上回去的时候，家的位置只是一个充满废墟的坑了。”

“我的妻子有一双翠绿色的眼睛，漂亮得像是四月的风。我们的孩子，遗传了她的眼睛，因此我给她取名为wazjmakay，意思是清风。”

“每天回家小瓦兹会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和我说起学校里的事……父母妻子死后，她一夜之间长大了，会帮助医院照顾一些战争中失去父母的孩子……有一天，她鲜血淋漓地被人送来，她踩中了地雷……”

“其实也没什么，这片土地每天都有人因战争死亡，每个家庭都一样……”

“我只是希望，战争能停止。”

伊森的声音并不悲痛，平铺直叙地像是在说一件陈年旧事。

“抱歉。”斯塔克道。

这样的故事之后，气氛陷入了一阵安静，一切的情绪仿佛都融于寂寥的夜色，被风吹淡。

但永不会吹散。

半晌，伊森不想让空气沉寂，起了个话题：“西里尔，你回去后准备做什么呢？”

一旁的斯塔克也竖起耳朵。

“应该是在社会学继续深造吧。”西里尔沉吟片刻回答道，“目前来说，我想开设一门新的社会学分支。不过社会学在现代科学领域并不吃香，也不知道这个学科建起来后，读的学生多不多。毕竟如果就我一个光杆司令，什么研究也无法长久。”

目前这个相法还只是一个雏形，西里尔还没有深入思考过，所以只是简单一提，不想谈论太多。

“社会学家？”斯塔克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声音。

身兼物理和工程学双博士学位的全美首富：“社会学有什么用？是能改变世界还是发家致富？”

西里尔：确实能改变世界，详见罗辑事例 一 一+

斯塔克见西里尔没有说话，继续有条有理地diss：“远的不说，社会学家的身份会带你离开这里吗？”

“啊哈，我忘了，社会学家擅长的是观察和解释社会，换句话说就是什么都不干，坐在一边写写日记然后把它按照论文的格式发表出来。”

“社会学家？给猴子一支笔，它也都可以当。”

作为一条有志气的社会学咸鱼，西里尔秉持着观察而不干涉的客观态度，坚决不参与battle。

天空传来一阵螺旋桨的轰鸣，远处星空下，一艘庞大的飞机出现在视野。

斯塔克高兴地从地上站起来，洋洋得意：“我的人来了。”

等到巨大的飞机缓缓靠近，机身上的字母逐渐显现：SHIELD

并不是代表斯塔克工业的STARK。

西里尔笑眯眯地重复斯塔克说过的话：“我的人来了。”

伊森指着飞机上的字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

西里尔一本正经回答：“那是我们的主要成员，健康、网络、经济、法律、民主社会学家（Socialists of Health, Internet, Economy, Legislation and Democracy）的首字母组合，比较好记。”

伊森：社会学家好像没有斯塔克说得那么差劲。

斯塔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