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2 / 2）

“进展起来有不少阻力。”她坦言道，“总统女士受制颇多。她知道如果她表示大力支持，政敌会想办法攻讦，连累整个项目的组建，所以目前阶段只能提供私下帮助。”

“其中有一部分阻力来自于政府内部，他们惧怕潜藏于广袤星空背后的文明，认为地球一旦建立跃迁点，将会引来外星侵略者。”

“这部分人的能容易理解，对陌生的文明采取怀疑的态度是文明的自保本能。”

“但是，一味的躲避只会引来更惨烈的打击。”

“我想要你用机甲，昭告所有人，地球很安全，人类的武力很强大。这是合作的另一方面，可以吗？”

“相应的，你的机甲，我会提供一些技术支持，”西里尔补充道，“如果你需要的话。”

一袭话听完，斯塔克没有立刻答应，他坐在沙发上，手掌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可以。”

相比于前一条的合作，这一条更加随意，简单得像是两个目标一致的人的口头协定。

“不过也没什么担心的。”

西里尔很乐观，她想说商人和科学家，这两个最有恒心和毅力的族群很容易被异彩纷呈的太空吸引，跃迁点计划没道理不成功。

就听到斯塔克说道：“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因为我永远是你的后盾。”

脱口而出的话，他说完才惊觉不对。

空气陷入一种迷之沉默，柔和的灯光也染上了几分暧昧。

电视机里依然播着狗血的西语肥皂剧，花花绿绿的屏幕里传出女人婉转的自白：“我爱你，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爱？

陌生又熟悉的词，猝然扯下两人之间的悉心营造的融洽假象。

空气里除却尴尬，好像还多了一种道不明的情绪。

斯塔克被西里尔看得喉咙发痒，轻咳一声，说道：“我是说，作为合作者，我会一直支持你。”

一时无言，西里尔心中感情席卷，半晌，轻轻地说道：“对不起，安东尼。”

许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叫他，为了显示更亲近的关系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称呼他为托尼，现在猝不及防地听到，久违的异样划过心间。

他注视着低头道歉的姑娘。

金色的齐耳短发柔顺地耷拉着，浅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偏偏又罩着一层克制的光，像是反应堆，平静漂亮的外壳下有着剧烈的反应。

她大概不知道，她此时的模样有多惹人垂怜。

斯塔克这样想道，轻轻吻上西里尔玫瑰花瓣般娇嫩的唇。

短暂的吻，克制得像是幼儿园里孩童的玩笑，斯塔克却心跳如鼓。

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西里尔，我原谅你。但我还在恨你。”

*

次日上午十点，西里尔坐在餐厅，一边吃着很久久久久久没吃到的花生酱吐司，一边看新闻直播。

新闻发布会设立在斯塔克集团的华盛顿分部，因为特区新闻媒体云集，人数远比预计得多，斯塔克不得不像最令他讨厌的政客一样站在装有话筒的演讲台后面，才能确保声音被所有人听到。

一片闪光灯和欢呼中，斯塔克一袭黑色西服，打扮绅士而稳重，泰然自若地穿过人群，走向演讲台。

炫目的灯光和此起彼伏的人声都来自于从洛杉矶赶来的媒体，他们见到斯塔克便开始疯狂拍摄，仿佛他不是斯塔克工业的总裁而是某天王巨星。

剩下的本地的媒体惯常采访新闻政要，安静如鸡，泾渭分明地站在一旁。

“我想，很多人都想问我，这两个月我去哪里了。”斯塔克手肘拄着演讲台的桌面，姿态随意，“那个地方，充满了死亡、疾病、干旱，你们能猜到是在哪里吗？”

下面记者开始各种猜测，但斯塔克没有给出肯定或否定的答案，而是自顾自说下去：“在那里，我突然发现，我能给这个世界的，绝不是简单的、制造能爆炸的东西。”

“正因为如此，我决定关闭斯塔克工业的武器研发部门。”

“即时起效。”

一片哗然。

所有媒体，无论是洛杉矶的还是特区的抑或是海外媒体，都沸腾了。

斯塔克双手下压，做出安静的动作，丢下另一个爆炸性新闻：“同时，斯塔克工业将成立民用航空器研发部门，我们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人类将迈步入星际纪元。”

电视画面最后，斯塔克在记者们的围追堵截中离场，西里尔关掉电视，对珍妮说道：“走吧，我们出发回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