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毁灭“国家”（2 / 2）

大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是侦探社的灵魂。

他必须什么都做得到。

乱步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但是——

“我会去查清原因，大家——”

“不能去！”乱步拍着桌子低着头站起。那一刻他的心中被巨大的恐慌淹没，有着不详的预感。

福泽谕吉看向乱步。

乱步，我还在，不要怕。

“不要走！”

“我们需要了解真相。”福泽谕吉背对着乱步，按着腰上的刀柄，“我会回来的，乱步，在那之前，就拜托你了。”

“社长！！！”他扑过去想抓住福泽的袍袖，可就差了那么一点点，深色的布料从他指前划过，门在他面前合上，社长扶着刀没有回头。

会议上今野意有所指的话在脑中闪过，乱步的恐慌越来越大，唇齿间凭直觉吐出了两个字，“危……险……”

今野站在侦探社据点出口的不远处，等待着。

福泽谕吉从他身边走过。今野出声叫住，“侦探社社长。”

福泽谕吉的脚步停下。

“要去查明原因？”

“因为有些人的语言总有隐瞒，侦探社将自己找出答案。”

“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也想知道答案，”今野奏真深深的鞠了一躬，“拜托您了。”他用上了敬称。

“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我等侦探社成员都毫无畏惧。”

去吧，去调查吧，如果真是他想象的那样，这个男人绝对会为了大义赴死。

【请君勿死。】

*

今野奏真回到港口黑手党的据点，森鸥外和官方交涉已经接近了尾声，应对第二阶段的方法已经讨论出来了，将集合全部的异能力者和人民，抢建围海大坝抵御第二阶段的冲击，尽可能的保护人民生命和财产安全。

而国际上也达出了共识，处境最恶劣的蓝合和丽至将把国民按比例投放到各个国家，这是自救——他们生活的那片土地，抵御不住这次海啸的冲击。

这是一国的迁徙与打散。自然的灾难还没开始，人类就被毁灭了国家。

原本尼轰也加入了这个计划，但是官方受到了压力，最后的决定是死守大城市——特别是沿海的城市。

但这些都和今野奏真无关，民间的武装势力总要留点坐镇的人，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犯罪组织的预备干部，在没有武力斗争的时候，他待在港口黑手党的据点，做着些文书工作。

这倒是让今野和森鸥外每天都能见上面，交流也多了起来，不止是谈工作，有时还会聊聊生活。比如说爱丽丝的甜点不够吃了，今野又被部下追着要他学乐器之类的琐事。

今野回到办公室。

桌子上摆着一个牛皮纸扎好的包裹，他解开上面缠绕的绳子，一摞手稿映入他的眼睛。他在一旁的水盆里细致的洗过手，擦干后开始阅读上面的文字。

“你要给我手稿，叫我过去就好了，你看你自己来，迷路了吧，”他的部下在横沟居住的旅馆附近找到了这个，“你迷路去了哪里，也和我说上一声啊，”他拿出一支路边折的野花，摆在手稿上，“东西我收到了，内容很精彩，就和你曾经形容的一样，”他抽出一张纸巾按住眼睛。

「春阳照孤坟,垅中逝者陌上人,幽明本难分。」

然后他收敛眼底的情绪，将书稿细心归拢整齐，“横沟，我现在把书稿拿给虫君，他还活着，还加入了黑手党。”

今野清楚，横沟的尸体是找不到了，裂开的地缝永远的吞噬了那个男人，千钧一发他抛出自己的书稿，然后被今野的部下找到，现在捧在今野手上。

对于横沟来说，这摞书稿比他的命都重要。

“希望你死去时，只有瞬间的疼痛，”今野摩挲着牛皮纸，“珍重。”

三天后，海啸如期而至。

超出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海啸在世界范围内里肆虐，那些防御工事修建的不合格的国家在海水中被冲毁，国民死伤惨重濒临灭国。抵御住第一波海啸的国家的军队、民间组织、异能力者以及志愿者们，在灾难降临的时候还在坚持筑高堤坝，不时有累的失去意识或是脱力的人从大坝上摔下去，然后被海水无情的吞没，即使如此，人们还是坚持着。

这是用鲜血筑起的生的希望。

只要坚持住，坚持住——

只有这个不明物脱离大海，地震和海啸才能停止，根据科学院的推测，这个“不明物”最终会浮到天上，和海洋一样大的，遮天蔽日。

人类在饮鸩止渴的祈祷着结束。

三周后。

它浮于天上，如天上的岛，神灵的国，遮天蔽日。它升空的那一刻，岩浆喷涌，火山灰涂改了天空，世界一瞬间全都是红光，恢弘又壮美，然后世界陷入了永暗。

它即“终焉”。

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于天上。

杀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