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当坚强成为唯一的选择（2 / 2）

“我的异能力是通过消耗和情报等价的寿命来获取准确的答案，然而我的寿命已经不多了，”他苦笑着摇晃着干枯褶皱的手臂，“只能获得一部分答案，还要继续吗？要知道有时候一半的预言才更加误导人。”

“准确性呢？”

“百分之百，除非你占卜的对象是能无效异能力的人。”预言家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我不要钱，唯一的要求是，”他拉开一侧的抽屉，拿出一个盒子，“这是一条项链，是我很重要的东西，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把它带上白鲸，我的预感里，在那里能活得久一点。”

菲茨杰拉德答应了他的要求。

然后把得到的预言做了细微的改动，传播了出去。

现在他揣着项链回到白鲸里的房间，妻子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安静的看着窗外。

菲茨杰拉德俯身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她毛茸茸的卷发，“我城堡里的公主，我回来了。”

“菲兹，”塞尔达眼神迷蒙看着窗外，反手摸上他的脸庞，“我感到非常难过，现在的我只剩一副空壳，没有什么能呈现给你了。”

“心意相通就足够了，无论多少个世界，我都要与你相爱，这是我最不后悔的遇见。”他转到塞尔达身前，半跪着亲吻妻子的手，声音颤抖着道，“这是我们永恒的爱与约定。”

“要跳支舞吗？”塞尔达摆出一个芭蕾舞的起手式，“这个时候，应该舞蹈。”她明艳的笑着，拂开菲茨杰拉德的手。在落地窗前开始一个人的狂乱的、癫狂的又优美的舞蹈与摇摆，白色的长裙如鲜花怒绽——她像火焰——旋转着燃烧着褪去病中的苍白，红晕爬上她的脸，她于舞蹈中粲然一笑——

他们曾经是人人艳羡的金童玉女啊！

从未想过在上帝面前许下的誓言，会以这种形式实现。

菲兹杰拉德伸出的手穿透了塞尔达的身体，她跳着舞着不知疲倦。他的手烫了似的猛地缩回来，心如刀割——面前的她只是一段影像，真正的她在最初的那场地震中倒下，庄园的燃气管道破裂，她在燃烧的大火与爆炸中绝望的死去。

他应该留在她身边的，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

菲兹杰拉德站在窗前，白鲸外是红色的云海，塞尔达是他的灵感与永恒的挚爱，没了塞尔达的他，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岌岌钻营半辈子，全都是笑话。塞尔达，女儿，财富，未来，全都没了。

他双手插兜站在窗前狂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出泪花。

还剩下的，只有对你的爱，闪闪发光耀眼明亮。

他将独自守着回忆生活，直至白鲸坠落的那一天。

欣然赴死。

*

舆论在网上发酵，群情激愤，民意如刀，无形杀人。举世皆敌不外如是。

“骗人的吧。”“在这种严肃的节目中播报应该不是假的。”“如果是真的……”

“恨他。”“他怎么不去死。”“妹妹。”“太自私了，他死掉就好了。”“谁去杀了他？”“他是谁？”“杀了他就好了吧。”“不觉得可疑吗？我们要相信科学。”“怂货。”“软蛋。”“小白脸。”“懦夫。”“哈哈！”“……”“你要去哪里？”“无所谓了，不差我一个。”“妈咪！”

“是港口黑手党。”“黑手党。”“黑手党啊。”“会有枪吧？”“肯定有的。”“……”“我走不开，你们去，我精神上给予支持。”“你当谁傻！”“什么都没有了，港口黑手党吗。”“妈妈，他死了我们就能活下去吗？”“不关我们的事！”“我说你们是黑手党，你们就是。”

“救命！放开！放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呵。”

横滨的市民清楚哪一块是港口黑手党的地盘，有部分在地震中失去一切的人，他们不想活了，拿起武器走到街上。

暴民冲击向黑手党的武器库和基地被击倒的一幕被偷拍传到网上，没有马赛克的、刺激的视频刺激着人们敏感的神经。

网民率先炸开。

舆论如刀，网上已经沸腾。

港口黑手党的防火墙遭到了猛烈的攻击，田口六藏十指如飞敲打着键盘，面前十多个屏幕上数据如瀑布刷落，“绝不能让他们攻破，情报泄露十个我都赔不起，”在巨大的压力下冷汗慢慢的沁出来。他操纵着数据化身重甲战士在无声的战场开始艰难的抵抗。

“还能坚持多久？六藏。”今野站在田口六藏身后，手扶在椅背上，盯着屏幕上的瀑布流。

“二十分钟，不，最多十五分钟。”

“这样啊，”今野奏真抽出一张纸，龙飞凤舞的写上了几笔，“银，带上你的小队去趟武装侦探社，找一个叫山田花袋的男人，他的异能力和电子设备有关，我需要他，”他嘱咐着，“他偏爱大和抚子类型的女性，要是银的话，只要摘下口罩放下头发他就会被俘虏了吧，毕竟银这么可爱，”他温柔的揉揉银的头顶，“快去快回，就靠你了。”

银红着脸领命离去，和进来的芥川、太宰和中也擦肩而过，房间一下子变得拥挤了。

“那是小银？脸红的那么厉害。”太宰治眼睛睁大。

今野拖长了声音，慢吞吞的道，“啊，去见她的一个仰慕者——”

“罗生门！”

“芥川！冷静！相信银的身手！”太宰治按住暴起的芥川。

“冷静。”芥川的眼神森冷，“我很冷静。”他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我去剿灭那些暴民，没问题的吧。首领。”他恶狠狠的道。

“已经收到消息了？当然没问题，请放手去做，芥川，你可以随意的破坏。”今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芥川气势汹汹领命离去，指关节被扳得嘎嘣作响，樋口一叶追着上司离去，心里嘀咕着“那女人和前辈是什么关系？”

*

“那么，”今野看着这个曾经给他上过深刻一课的男人，“欢迎回来，太宰。”

太宰治脱下身上在打斗中变得灰扑扑的米色风衣，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笑道，“最近经济拮据，能送我件外套吗？”

尾崎红叶走上前来，手上托盘盛着一件黑风衣。

“这件衣服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五年，”她说，“森首领他，一直等着你回来。”

【“太宰治，欢迎你回来的话一直有效，要回来吗？”】

“是吗。”

太宰治抖开衣服，披在身上，面向今野奏真微微躬身，“BOSS，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太宰治。”

回家吗？太宰治闭上眼，也不赖。

*

“那么讨论一下吧，应对方案。首先官方那边，我们不能放弃合作。”

“交给我吧！”太宰治道，笑眯眯的，“我也得拿出些成绩来！”

“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剩下的都是些小问题，舆论还有民众，以及接下来的袭击和刺杀。”

“对首领的袭击可不是小事啊。”尾崎红叶挡着嘴。

今野奏真笑容温和，“单纯的暴力就能解决的事，算不上是什么大事。说起来，”他看向太宰治，“对直播中的消息，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啊，都是污蔑，应该是仇家在栽赃黑手党，我会把他们都找出来。”

“是吗，那辛苦你了。”

今野奏真摩挲着茶杯，装作没看见周围一圈松了一口气的神色，太宰治的背书这么有效力吗。他抿了口苦涩的茶水，环境制约了我们不能内斗，真好。

他放下茶杯，对太宰治歉意的微笑，“能者多劳。”

“哪里那里，都是分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