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茶，轮回癸（14）（2 / 2）

邓欢才道出三个字，苏子义已经变成狼身，大剌剌趴在邓欢身上，狼爪握了一把杞棠递过来的薯片，朝邓欢的嘴塞去。邓欢紧咬着牙，满脸拒绝。

在苏子义有机可乘之际，耳畔幽幽传来清冷之声：“你们在干什么？”

苏子义吓得一跳，急忙变回了人身，坐在邓欢腿上，朝卞亭山道：“老大，你怎么回来了？”

杞棠连忙把手里的薯片往地上一扔，无辜地看着卞亭山，道：“领导。”

卞亭山手一挥，刘治的魂魄钻了出来，若隐若现。卞亭山交代：“鬼审不能再拖了。杞棠，魑判的事，怎么样了？”

没有魑判，不能接受鬼审，鬼魂就不能正常地轮回。因为如此，寂杼处的监狱才如此鬼满为患。

杞棠支支吾吾，卞亭山了然，道：“我不管你是坑蒙拐骗还是绑架威胁，下周的鬼审，我必须看到魑判。”

“……”

程谶醒来后，已经在自己家里了。听程彧说，是卞亭山在医务室外的走廊捡的她。这么一算，他一夜之内，救了她两次，她应该去找他当面道谢。

想到卞亭山，程谶心里就会异样地扑通轻跳。这还是第一次，不过数面的男人，就让她不安分地牵挂了。

就在程谶拿着外套打算出门时，从墙壁里钻进来一团灰雾，刹那又变成了一个鬼影，正饱含嘲笑地看着程谶，“看看这眉眼含春的糟糕样，这是被哪个倒霉蛋勾去了魂？”

这只小男鬼正是整日里游手好闲的唐晓易。其实刚被程谶带回来时，他还是一身青衫，头发长长的，然后被程谶落了发，健步如飞地适应了大都市的生活。

程谶余光一瞟，就看到了他，刚刚的含春模样立刻没了，幽幽道：“我现在没空陪你玩，赶紧滚蛋！”

鬼影刚要飘走，又被程谶叫住，问道：“死鬼，你知道月蚩是什么吗？”

唐晓易鬼眼一转，程谶已经明了，道：“帮我查下月蚩是什么东西。”

唐晓易噢了一声，程谶又问：“我之前让你帮我找的千日帛，你找到了吗？”

又是不作声，程谶眉一缩，不满：“你怎么什么事都干不成，要你何用？”

“大姐，千日帛本来就是千万年前的东西，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我只是一只鬼，麻烦对我宽容点好吗？我白天不能出去，只能晚上出门行动，可不得花点时间？你这样整天埋怨我，很容易失去我的。我可是一只有脾气的鬼！”

鬼的情绪也来得有些莫名其妙，程谶跳过话题，道：“去罔女那弄一个木偶来，不要太大的，我要好操控的。”

唐晓易狐疑：“你要干嘛？”

程谶意味不明一笑，“当然是……你主子让你干嘛，你乖乖照做就好，有脾气的死鬼！”

唐晓易：“……”

程谶交代完，已经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程湾正在打扫卫生。实际上，程湾刚从学校回来，看到客厅里四处乱扔的书、文件、还有零食袋，活生生的被洗劫过的案发现场。

她突然大喊一声，看到那乱糟糟完全没有办法下脚的地，埋汰道：“我才几天没回来？谶谶，你就不能讲究一点吗？”

刚刚埋汰鬼，现在被人埋汰。这就是报应。

程谶噢了一声，又突然返回房间。程湾打开冰箱，里头空空如也，除了两瓶过期的牛奶，她上次还交代程谶把这些丢了的，果然不能相信程谶的话。

程湾不满地把牛奶丢进已经装满泡面桶的垃圾桶，她喊道：“谶谶，你又吃了半个月的泡面吗？”

“嗯。”

程谶顿了顿，补充：“还去楼下蹭了一顿饭。”

程谶作为一个在外头人模狗样的职场精英，在家里却过得猪狗不如。她是一个可以就着泡面和面包过完下半辈子的女奇葩。

程湾还在客厅里忙忙碌碌地整理，还时不时地被那只幼稚鬼整，客厅里总时不时传来程湾的尖叫。程谶已经从客厅走出来了，换了一身衣服，朝那只幼稚鬼道：“死鬼，你要是不给我做一只安安分分的鬼，我就教你怎么做人！”

程谶的警告一发，那只叫唐晓易的鬼立马安分了，不再去捉弄欺负程湾了。

程湾已经麻利地把整个客厅收拾干净，仿佛程谶从未住过一般。她手提着垃圾袋，打算扔出去时，程谶已经从她手里接过垃圾。在程湾的不解里，她解释：“我去丢垃圾，你继续去打扫我的房间，不要碰我桌上的文件。”

“……”

在程谶立刻之际，唐晓易突然又窜了出来，啧啧两声，判定道：“懒得如此不像话的女人，竟然还会在大晚上出门前穿得人模人样，肯定有奸情！小盒子，你觉得呢？”

半天也没人理他，当然，程湾压根看不到他。他问的自然是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同类，另一只鬼。

那只鬼，已经被捡回来一个月了，迷迷糊糊的。他现在没有去处，适应了程谶家的环境，就开始以自杀为乐。这只鬼开始对身边的东西产生好奇，尤其是刀。他整日里围着刀转悠，一不留神就让刀落在了地上。和他做同类，唐晓易有种拉低自己智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