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茶，轮回癸（15）（2 / 2）

简单一个字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程谶又道：“卞医生平时很受学生欢迎吧？”

“……”

半天没等来卞亭山的回应，程谶望着他时，他正不明深意地盯着她。撞上她突然的目光，他无措地立马望着正前方。

无视掉他古里古怪，温温吞吞的目光，她继续问道：“不能说？那就跳过。卞医生应该也快三十了吧，这么年轻有为的，结婚了吧？”

卞亭山：“……”

又是沉默，那目光越发令人难以捉摸，却又冷静镇定。她解释：“别想太多，我只是单纯的随口问问。毕竟我们这个年纪的，该结婚的都结婚了，没什么稀奇的。”

“所以，程律师结婚了？”

程谶没有想过温吞有礼的卞亭山会反问她，她愣了两秒，半开玩笑道：“我是属于挑花眼了，不知道和哪个结婚为好！”

卞亭山：“……”

程谶笑靥如花，卞亭山却面若水泥，严肃得不行。

不过一句玩笑话，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看来卞医生也不太好打交道。程谶默默想着，耳畔突然飘进卞亭山的声音：“我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

“……”

撞上如此郑重坦荡的目光，程谶突然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小人了。不过卞亭山的回答听得她心满意足。她面上淡然，故作可惜：“那一定是卞医生平时太忙了，没有空交对象了。毕竟，向卞医生如此优秀的人，在暹城一定被女孩子们挤烂了门。”

卞亭山一愣，突然一本正经地否认：“没有的事。”

像个小老头子般拧眉轻斥，程谶化解尴尬地一笑，“看来，对卞医生而言，这是个敏感话题。”

她说罢，开始转移话题：“卞医生，你对刘秀娟的印象怎么样？”

“她不是我的学生。”

“……”

“对于刘秀娟莫名的起死回生，你有什么想法吗？”

“可能是她自己的求生欲比较强吧。”

“卞教授，一个好不容易活过来的病人，隔三差五的寻死真的是求生欲很强的表现吗？”

卞亭山试图努力和程谶解释着刘秀娟死而复生的例子，望着那双澄清通明的眼，程谶也不好和一个心善的普通人去商讨死而复生这种事。

从在刘秀娟自杀那晚见过刘治后，就再也没看到他了。也许刘治想通了，回地府投胎了？

程谶没去过地府，所以她不知道人死后，要是按照常规程序，是不是直接乘着一艘小船，穿过忘川河，又或者赤脚走过那有名的奈何桥，喝了一碗忘却前尘的汤，就可以重新投胎了。

人死了成了鬼，一了百了，可是活人不行。这是一种秩序，必须有人为此买单。

一次次轻柔叫唤，把女人的神识拉了回来，她迷惘地看向卞亭山，卞亭山朝她问道：“程律师，你这么投入，在想什么？”

“卞医生，你说人死了之后，要是重新轮回的话，还会不会记得前尘往事？这忘川河畔是不是真的有孟婆汤？”

程谶突如其来的话，令卞亭山愣了愣，道：“程律师为何这样问？”

程谶那明眸一转，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道：“只是突然想到了，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喝了一碗孟婆汤，赤条条来，赤条条去。”

卞亭山目不斜视地盯着她，道出的话不明深意：“什么都记不得，没有羁绊，就能重新开始。”

“所以，卞医生是有羁绊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