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茶，轮回癸（20）（2 / 2）

面对卞亭山略带紧张的关心，程谶心里突然有些得意，朝他道：“我又不傻，当然不会带回家了。况且我对收藏尸体可没有什么兴趣。”

卞亭山继续问道：“那你想干什么？”

程谶凑过去，眼角一弯：“亭亭，你这么担心我呢？”

口袋里的手机倏地一震，打断了程谶对卞医生的调戏。那头是孟弋。她狐疑接过：“喂，孟弋？”

卞医生突然笔挺着身子，看着眸光柔和，嘴角还涟着笑意的程谶，竖起耳朵听这边的对话。

那头的孟弋担忧问道：“谶谶，你没事吧？”

程谶勾了勾笑意，道：“我这才受伤，你就得到消息了？让我猜猜，一定是程彧那个不靠谱的。”

“很严重吗？需要住院吗？”

那头紧张兮兮的担心，程谶一笑，“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挂。就是小伤而已。我待会就回去了。”

“需要我来接你吗？”

“别。你是大忙人，我哪敢劳驾你啊。放心，送我的人很多的。不扯了，我挂了。”

“好，你注意身体，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挂了挂了。”

程谶笑着挂了电话，转头望过来时，就见卞亭山有些古里古怪地低头看资料。

“亭亭？卞医生？”

程谶唤了他两声，他才终于把视线从手里的资料抽回，朝她道：“你朋友？”

程谶反应了一秒，一秒后瞬间反应过来，晃了晃手机，故意逗弄：“是啊，还是青梅竹马。”

卞亭山低着头，脸色突然就冷了下来，不做声了。

程谶继续刚刚的话题：“亭亭，要不你考虑考虑我的请求，然后给我答复？”

“不行！”

卞亭山毫不犹豫地拒绝，程谶提醒道：“付敏的尸体我会交给我小叔，安放在警局，这也不行？”

过于明目张胆的目光，卞亭山别开脑袋，沉吟了下，程谶又继续道：“要不你考虑考虑？”

双目对视，一个清冷，一个友善。一个眉开眼笑，一个淡然自若。

程谶毫不收敛的目光，让卞亭山不经意转了转眸子，别开了目光。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程谶见他不说话，立马乘虚而入，又连忙把手机拿出来，想起当时加微信被拒的尴尬，她迟疑了下，试探问道：“总得留一个电话吧，不然你想明白了上哪找我去？”

卞亭山不假思索地应道：“加微信吧。”

程谶瞥了他一眼，不明所以地点头，道：“好啊，那是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良久的迟疑，古里古怪的沉默，他突然开口：“就不能……直接用号码加吗？”

“你不嫌麻烦吗？”

程谶说罢，已经点开扫一扫，朝他道：“我扫你吧。”

卞亭山没有丝毫行动，程谶狐疑：：“怎么？”

卞亭山突然心虚地躲过她直勾勾的眼眸：“直接加吧，我的手机……丢了。”

程谶看着办公桌上的手机，问道：“那不就是你手机吗？”

卞亭山看了眼桌子上的东西，脱口而出：“那不是手机。”

程谶纳闷，卞亭山尴尬地闪躲目光，补充：“那不是、不是我的手机。”

理智终于找回来了，卞亭山镇定地从桌上拿过来一张便签和签字笔，递给她，镇定道：“那是病人落在我这里的。你把微信号告诉我，我到时候加你。”

程谶迟疑了下，收回手机点了点头，转开笔头，在便签纸上快速地写下自己的微信号，甚至还贴心地附带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的字不似一般女子的隽秀楷体，飞扬跋扈，一气呵成的连笔字，潦草得不像话，一般人不仔细耐心去辨别，还真看不出她写的是什么玩意。

她把笔盖盖上，放在便签上，撞上卞亭山一言难尽的神情，她张口胡诌：“做我们这行的，什么都赶，一个字写慢了，就丢失了最好的胜算。”

所以，字丑和赢官司有关系？

卞亭山默不作声，又听程谶试探地问道：“要不你送我回去吧？”

“……”

对于程谶的得寸进尺，卞亭山愣了愣，拒绝了她：“送你的人不是很多吗？”

看来他是听到了她和孟弋的对话，程谶嘿嘿一笑，解释：“我这不是给你机会吗？”

“谢谢。”

卞亭山客客气气地说着，已经拿起自己的医药箱起身了。

卞亭山收起东西，见程谶跟在他身后，他狐疑：“你怎么还不走？”

“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去吗？”

程谶道，卞亭山无辜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卞亭山看了眼手表，朝她道：“你赶紧回去吧，太迟了这里打车不方便。”

“等下。”

程谶刚丢出两个字，就被卞亭山赶出了办公室。

一门之隔，程谶摸不着头脑，愣了半天，自我反省：“难道是我太直白，所以害羞了？不着急不着急，慢慢来。”

程谶自言自语完，并没有因为被赶出来而太过失望，她心里琢磨着，提步走出了医院，完全忘记了她家的程湾。

卞亭山把人赶走，听得她在门口絮絮叨叨，无语至极。待门外安静了，他才坐会办公椅，拿起手机，开始琢磨起微信来。他只让苏子义教他申请，却没让人教他怎么加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