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茶，轮回癸（23）（2 / 2）

苏子义想了想，道：“不知道，我反正没下去过。”

“你不是说了，掉下去就没了？可是你这话说的貌似有些惋惜。”

程谶说罢，苏子义惊了一下，并未察觉到自己的细微变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道：“大概是我好奇尘之眼到底长什么样，可惜我没能耐下去。”

“尘之眼是什么？”

苏子义摇头，程谶又问：“那有人下去过吗？”

“有啊，我领导！”

程谶还想问什么，便被商陆打断了对话：“到了。”

待程谶和苏子义，以及刘治上了岸，商陆又折回去接杞棠。苏子义见程谶望着商陆的背影，解释：“他是商陆，忘川河上的摆渡人。”

“他犯了什么事？”

程谶狐疑问，苏子义愣了愣，显然是在惊愕一个凡人竟然知道底下的事。他老实交代：“不知道。我还没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摆渡人了。”

两人在鬼庭门口做了登记，需要等杞棠拿往生薄过来才能开审。于是，两人坐在鬼庭冰冷的长椅上，程谶看着鬼差递给她的一叠资料，苏子义默默地坐在一旁，总觉得这么厚的资料，怎么可能看得完？即使看完了，也不可能记得住。

然而，程谶还没有完全用心看，时不时还三心二意地和刘治搭上两句话。

苏子义突然就担心起来，刚刚他是不是太冲动了？

杞棠已经送东西过来了，鬼审也马上要开始，杞棠看着桌上的一堆资料，紧张兮兮问道：“看得怎么样了？”

程谶终于指了指资料上一串串蝌蚪般的符号，一脸严峻问：“是什么错觉让你们以为这些一串串的疑似火星文的符号和汉字一模一样的？”

所以，她看了这么久，一个字也没看懂？

杞棠白了眼苏子义，眼神不满他办事的质量。苏子义着急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问我？”

程谶无辜地反问道：“你也没见问我啊？”

“那可怎么办？”

杞棠头疼地思索着，苏子义建议：“现在撤还来得及吗？”

“敢玩判官？你不知道判官心眼比藕眼还多吗？你是想让我在地府服役一百年吗？”

“……”

见面前两货神色突然严峻起来，暗窃窃地商量对策。程谶笑了笑，打破两人的神神叨叨，道：“开个玩笑，这些字我都认识。”

杞棠和苏子义刚缓了缓紧绷的神经，程谶突然又认真问：“可是，又是什么错觉让你们误以为我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

杞棠和苏子义又满脸的焦虑，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杞棠突然起身了，苏子义纳闷：“棠棠渣，你干嘛去？”

“趁还有些时间，我去找我姐想想办法。”

“等等。”程谶突然发话，朝两人道：“我是骗你们的。我记性还可以，这些我大致都记住了。”

杞棠：“……”

苏子义：“……”

两货满头黑线地幽幽看着程谶，程谶解释道：“这不是看着你俩太紧张了吗？放松下。”

苏子义朝杞棠：“卧槽，我好想掐死她……”

杞棠：“要是她把鬼审搞砸了，我同你一起掐死她。”

判官已经进场了，不知不觉，听众席也蓦然挤满了鬼。这些鬼大部分都是地府里按部就班的劳役鬼。

这也是第一次，程谶见到如此壮观的场景，毕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鬼。在这么紧张严肃的时刻，她竟然还在想，要是她怕一张照，是不是能在人间吹牛卖钱了。

“开庭。”

判官笔一挥，整个鬼庭静谧无声。笔尖呲溜地闪烁着光，一行字显现在空中。

欲要轮回，未罪之魂。未亡身，已忘魂。功德圆，记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