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茶，轮回癸（27）（2 / 2）

“去哪？”

“医院。”

“游乐场或者暹湖，选一个。”

卞亭山丢给她两个选择，眸光坚韧，好似她要是不选择，他就可以这样站到地老天荒去。程谶并不买账，固执道：“去医院。”

卞亭山无奈一笑，“好。”

程谶去了医院，见卞亭山坦坦荡荡，没有一丝遮掩，她咳了一嗓子，要去他办公室里喝水。卞亭山也大大方方地带她去了，有人给他打招呼，他破天荒地报之一笑，令众医生护士纳闷之际，带了几分激动，毕竟卞医生的笑那么天真无邪，魅惑众生，不是每天都有的。

有有些飘了的女护士，看到程谶，忍不住八卦问道：“卞医生，你女朋友吗？”

卞亭山笑道：“你该问的不是我，是她。”

程谶：“……”

性格迥然不同，朝夕相处的同事都看不出来，这些医生是傻的吗？

可是，要是他不是卞亭山，为何要装成卞亭山呢？他图什么？莫非是什么厉害的鬼附身了，连她都没办法察觉？

程谶心里默默腹诽，已经来到了卞亭山的办公室，卞亭山给她倒了一杯水，程谶接过，问道：“你今天没有门诊了吗？”

“没有。”

程谶背着手，把手上的创口贴撕掉，然后没事人似地端起杯子，身子一偏，只听砰咚一声，杯子摔在地上，玻璃渣碎了一地。

“对不起。”

程谶立马蹲下去，故意拿受伤的左手去拾玻璃，让玻璃渣再次扎在掌心伤口处。

卞亭山急忙蹲下去，把人拉起来，程谶眼疾手快地用流血的手糊了人一脸。

“你在干什么？”卞亭山一头雾水，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程谶尴尬一笑，“手滑。”

程谶说罢，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定身符，利索地贴在卞亭山身上。卞亭山立即不能动弹了，程谶这才松了一口气，冷冷看着他，问道：“你是谁？”

“我是长安。”

卞亭山望着她解释，她质问道：“卞亭山在哪？”

“谶谶，我就是他啊。”

“你不是卞亭山，他到底在哪？”

程谶冷冷看着他，打算寻找个威胁人的武器，然而办公室过于空旷，寒碜得竟然连个水果刀都没有。

程谶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符纸，朝他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这里有实话符和测谎符。一张是让人只说真话的符，一张是只要人说了假话就会遭受电击的符，你选一个吧。”

卞亭山勾了勾唇，无奈一笑，“有第三个选择吗？”

“你说呢？”

程谶阴飕飕打量他，“不选也可以，把卞亭山交出来。”

“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男人面上突然平添了几分失落，“他那么对你，为何你还要对他这么好？”

程谶压根听不明白他嗦嗦叨叨的话，她立马打电话报了警，朝他道：“我已经报警了，你要是不想吃牢饭，还是老实交代吧。”

程谶话刚落，就见他脸色苍白，听得他道：“你先放开我，我有点不舒服。”

面前的男人可怜地看着程谶，程谶不耐地怒喊道：“别他妈来这一套！卞亭山在哪里？”

撞上那双幽深又暧昧不明的眼，她又继续道：“你究竟是谁？”

只见卞亭山突然就朝她走去，程谶狐疑地往后挪了一步，警惕道：“你怎么……”

程谶还未说完，卞亭山眼神骤然变得狠戾，突然一把抱住她，转了个身。程谶终于注意到不知何时出现的鬼，这鬼膨胀得老大，黑影拉得老长，青面獠牙，张着血盆大口，颇有气吞山河的架势。

卞亭山右掌一转，涟起阵阵黑色的光晕，那气势鬼扑哧一下，一溜烟就飘了出去，卞亭山立马追了出去。

程谶一头雾水，也跟了出去。

听得楼梯间的动静，她快速跑了过去，见着卞亭山靠墙跌坐在地上，那道鬼的黑影盘绕着他，程谶左手猛掐着掌心的伤口，血立即流了出来，她一把拽住那团黑影，流血的左手糊了上去。

鬼影消失了，她甩了甩自己血流不止的手，眼看着脸色苍白的卞亭山，她毫不客气地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肩，道：“喂，你没事吧？”

卞亭山微微咳了一声，虚弱地仰头看着她，茫然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无辜，问道：“程律师？”

不急不缓，慢条斯理。这不是卞亭山又是谁？

程谶立马担忧地蹲下去，问道：“卞医生？”

程谶一把扶起他时，关心问道：“你还能走吗？需要我背你不？”

“不用。”

程谶把他扶出楼梯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卞亭山默默看着她的手，不答反问：“程律师呢，为何又弄得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