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茶，轮回癸（28）（2 / 2）

“等等。”

程谶见他要离开办公室了，喊住他，挡在了他面前，“最后一个问题。”

在卞亭山一头雾水的眸光下，她问道：“正常情况下，六点半下班？”

卞亭山不知所云地点了点头，程谶笑嘻嘻道：“太好了，现在是下午四点半，刚好还有两小时。”

卞亭山：“……”

“为了感谢你替我免费包扎，我请你吃晚饭。”

程谶朝他邀约道，望着那单纯期许的眼眸，拒绝的话不知为何卡在喉咙里怎么都丢不出来。他别过脑袋，问道：“程律师这么闲，都不用上班的吗？”

“我平时可忙了。小山，你看看，我都这么忙了，还来找你，你总不忍心让我白跑一趟吧？”

程谶丢出一个灿烂的笑，见卞医生犹豫不决的样子，又继续循循善诱：“小山，你可是医生，难道不应该照顾下病人的心情吗？你看看我的手，都已经千疮百孔了，连筷子都拿不动了，你要是不去，我估计会饿死的。”

她说着说着突然买惨起来，卞医生无语地打断她的胡言乱语：“程律师，你伤的是左手，而你是右撇子。”

一语中的，简明地戳穿，一点面子也不给。程谶尴尬地一愣，突然绯红了下脸，又开始自圆其说起来：“我伤的是左手，可是伤口太深，已经影响到我右手的心情，我已经没办法自如地控制它了。再说了，我现在就和个没有左手的残废有什么区别？我一个人去吃饭，多可怜啊。独自一人，还独臂，那我不得成为供大家观赏的动物？你要是不陪我去，那就算了，我还是回去睡觉吧，饿死算了。”

程谶说罢，故作可怜地瞥了他一眼，见他眸间有所犹豫，故意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程谶刚迈了一小步，卞亭山已经叫住了她，程谶依旧提不起精神地侧了侧身子，问道：“还有事？”

如泄了气的皮球，即使有一半可能是装的，卞亭山依旧忍不住担心，朝程谶道：“我尽量六点半下班，但也可能要加下班，最多七点半，成吗？”

卞亭山突然松了口，程谶愣了愣，反而因为难以置信而慢了两拍，待瞬间缕清楚卞亭山的意思，立马换上了一副春风得意的面容，点头如捣蒜，道：“没问题，只要你陪我吃饭，多晚我都愿意等。”

直白的话道出，办公室里萦绕着几分尴尬。说话的人倒是没什么自知之明，听话的人却多了几分窘迫。他道：“我要去门诊室了，你随意。”

卞亭山说罢，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办公室，看那逃之夭夭的背影，程谶觉得好笑之余，竟也觉得还有几分眼熟。

程谶坐在沙发上刷了刷手机，又溜达了下办公室。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应该接。是程彧的电话，她总觉得接了这个电话，她的约会就会黄。

犹豫两下，程谶还是接了电话，那头言简意赅地说道：“谶谶，你赶紧收拾下，和我去趟A大。”

“去A大干嘛？”

程谶狐疑，那头道：“去找人。”

程谶想起，程彧不久前中二的猜测，她问道：“你不会还以为有什么生化危机吧？”

“付敏的尸体已经不在了，我捡到了一张工作牌。我马上去接你，一起去趟学校。”

程彧捏着工作牌出来，脚步稳健又利落，听得那头道:“不用了，我就在医院。你在门口等我吧。”

程谶挂了电话，坐在卞亭山的办公椅上时，不禁叹了一口气。胡说八道，软磨硬泡，连哄带骗都用上了的招数，好不容易让卞医生答应的约会，就要这么黄了。

程谶想着就觉得可惜，可她好歹也算个信誉度极高的人，当然她也对自己异常有信心。有一就有二，既然卞亭山松了口，那么再乘胜追击，拿下他指日可待。

程谶这么想着，便也没那么糟心了，写了张便利贴，贴在了电脑显示屏上，她觉得最显眼的位置，这才不舍地离开办公室，去医院门口和程彧汇合。

门口的程彧已经开车在等她了，见她出来，他按了按喇叭，程谶上车之际，问道：“你怎么会在医院？”

程谶问非所答，“付敏的尸体怎么会不见了呢？”

程彧摇头，“不知道，查了监控，并没有看到尸体被偷走的迹象，我只找到了这个。”

程彧把工作牌递给程谶，这个工作牌上的照片并不算很清晰，不过工牌的确是A大的logo，写着:生物系教授，寒霜。

好奇怪的名字。

好耳熟的名字。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程谶什么也没捕捉到，又听得程彧说道:“我在监控里看到，刘秀娟去了停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