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可是母亲有命，张菁也不好违抗。只能不情不愿地送信过来，再替顾人玉接着守山庄。还好也不是要她一直没完没了地守到慕容九回来，再过段时间，仍会有人来替她。不然她早撂挑子不干了。

“是，是吗。”顾人玉讪讪地不知如何回应是好。

“信里写的是什么？”张菁却是不耐烦顾人玉这木讷的模样，干脆转了话题。

“呃，嗯，我，小弟这就拆开来看看。”顾人玉慌张地拆信，忙乱中也没想起来其余二人就这么同站在院中，陪着他看信是否合适。

草草略过一遍信件，顾人玉抽出其中一张递给宋青书，“这里提及了你的事，你也看看吧。”

宋青书接过信，本是想先收着，待回了房再慢慢看，便听到张菁好奇地询问上面写了什么。

顾人玉迟疑地看向宋青书，觉得这毕竟是宋青书私人之事，不太好被张菁当作趣闻八卦打听，却见宋青书目光温和地朝他点了点头。

于是便道，“父兄也未曾听说过青书的事，便向家族其他成员都打听了一遍，也都是不知……不过在向内阁的大学士提起时，老先生说曾于神话志怪小说里读到过武当一词。书里说武当是一座世外的山，山中有神仙出没，然而现实中没有这座山。”

宋青书听了，暗暗有些失望，他对武当这个词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而今却听说只是故事里的仙山，于现实中并不存在。一时间，思绪翻飞，心中既有疑惑也有些发堵。

“青书，你之前曾说你是武当，”顾人玉也是同样不解，“会不会武当一词是代指什么呢？”

“武当山有仙人出没？”张菁原本就灿若星子的双目现在更是一亮，“宋青书你会不会本来就是神仙，所以才长得这般不似凡人的好看？”

原本还在顺着顾人玉的思路想下去，被张菁这么直白的玩笑话打断，宋青书一时也哭笑不得，不过刚升起的那点愁思倒是因此消散。

三人的闲聊便也就此告一段落。

接下来，顾人玉要依言离开慕容山庄去找慕容九，而宋青书身子也已恢复得差不多，不必再日日吃药，便决定于他一同离开，寻觅失踪至今，毫无音讯下落的慕容九。

到底是没恢复记忆，对宋青书而言，去到哪里都是一样，何况他也想要报答顾人玉对他的救命之恩。想来即便还是无法恢复记忆，若能寻回慕容九，成就一双璧人，也是件美事了。

顾人玉原本还打算先寻回宋青书的记忆，结果被他几句话一绕，便也应了一同寻找慕容九。

于是草草吃过早饭之后，二人便在张菁万般不甘与羡慕的目光中简单收拾了行囊。也不多作停留，直接离开了慕容山庄。

沿着不起眼的小道缓缓向山庄外行去，沿途都是青翠欲滴的高大树木，路旁间或夹杂些不知名的瑰丽繁花，与树荫间偶尔泄出的斑驳阳光共同点缀出绚烂多彩的色泽。

顾人玉原想跟宋青书商量行进路线，但宋青书全无记忆，只道他哪里都不记得也认不出，那么去往何处于他而言都是一样，既然是要找慕容九，便打算全程跟随着顾人玉行动了。

其实顾人玉也没什么主见，毫无方向可言。

宋青书只能无奈地道，“既然没有既定的方向，那便随意选一条路走吧，沿途再仔细探查。有线索便好，如若没有线索，就再一路随性而行。”

“那便听你的。”顾人玉笑了笑，觉得宋青书是个靠得住的人。

“对了，”宋青书突然想起件事，“你我二人此番行走江湖，可别再提玉面孟尝这个称号了。”

“为什么？”顾人玉有些不解，觉得玉面孟尝听着明显是个好的称号。

“这个……”宋青书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跟顾人玉解释，小仙女张菁不曾听人提及过，而顾人玉所打听下来的结果也是同样无人听闻过此称号。

江湖称号是他人给的，现在这称号既然无人知晓，而他自己又称自己是玉面孟尝，这就显得有点不要脸了。

更何况……宋青书失去了过往的记忆，自知目前无权无势还仰仗着他人的狼狈模样。他又何德何能去效仿孟尝君，赏识、接纳并招募各路能人异士呢。

“玉面孟尝跟你的玉面神拳重名了，”宋青书暗叹顾人玉过于纯真了，不免有些担忧他这性子若独自行走江湖，会吃怎样的大亏，“何况也没什么人听说过玉面孟尝，那便不用再提此称号了。”

“既然没什么人听说过，那不是更该多多提及，以便让世人都知道吗？何况你显然是比我更适合玉面一词的。”顾人玉说得理所当然，宋青书听得有点觉得被噎着了。

“总之，还是希望你以后别再跟他人提及玉面孟尝了。”

“这，好吧。”顾人玉还是不太能理解，但他看得出宋青书这坚定执着的请求，于是也唯有应下。心中还暗自有些惋惜，明明挺好的称号，怎的宋青书就是不愿意他人知道，提及呢？

何况倘若有人知晓这个称号，了解他的过往，不是更方便宋青书寻回记忆吗？想到这里，顾人玉有了计较。既然宋青书不愿他提及这个称号，那便委托别人多多提此称号，借此寻找熟识或听闻过的人，说不得还更为有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