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2）

那白瓷茶盏细白无比，碎了一地的碎片，全部散落于云秀面前，云秀浑身发颤。猛地跪拜于地“夫人，奴婢知错了！”云秀心里大震，脑袋一阵发麻失去了思考能力一样，只伏在地上，不敢动分毫。

大夫人觑了一眼云秀，嘴角勾起一抹笑，本来浑身凌然的气势转而温和，脸上又堆起了端庄的笑。

“不过，你这丫头服侍大公子有功，该是给你一个名分，改日敬了茶了便是大公子的人了。”大夫人轻细的声音传来。

云秀战栗的身子恍惚又活了过来，她缓缓抬头望着上首的大夫人，这是逃过一劫？她忙跪谢，“谢大夫人恩典，奴婢谢大夫人。”

“这好歹也是侍候大公子的人了，自是不同以往了，冬梅送几匹料子给云秀姑娘，缺什么可以报备与冬梅，该有的体面还是不能少的。”大夫人眉目舒展，温文以对。

云秀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她只得了一个姑娘，也还是上不了台面的通房。可是看着端庄温和的大夫人，她再不敢有什么奢望了，只能千恩万谢着。

“夫人，我们要给这个云秀这样的体面？”冬梅，身着白色袄裙，一件红色的比甲，称得人极有气色，整个人玉雪可爱，倒是不负冬梅其名，她颇有些愤愤。

“这是体面吗？”大夫人轻笑，端着白洁剔透的干净茶杯，小口地胛着。

“大夫人这是一两拨千斤呐，”旁边嬷嬷给了冬梅一个眼色，示意其退下，冬梅是她亲女，她在大夫人面前有几分体面，素来养得好，倒少了份通透。

“云秀至多也只是个通房，在林姨娘面前，讨不着好。只能依附夫人，便是施一些小恩小惠也无妨。”嬷嬷舔着谄媚的笑，说的头头是道。

大夫人但笑不语，云秀只是个小人物，可是又心术不正，野心十足，这对于她而言是一把太过合适的刀了。

她带来的诚意，不多不少，正好够她驱使便是了。

竹湘苑

林琬，吃着一碗白粥，那股闷气随着她一阵发泄，已然消散了不少。何苦为难自己，何必对这从来不完美的世界苛求太多，她能守住她这片净土便足够了。

可是她又隐隐有疑惑，那晚，她明明在庭外喝酒，喝的有些多了，她本以为那清酒不醉人，但还是抵不过酒入愁肠的醉人。

分明记得她见到了容衡，总有个声音贴着她耳侧处说着“洞房花烛夜”，似呢喃，又似轻叹……

还有那醒来的酸楚感，身上隐隐的痕迹，她心里一紧，那做不得假，若不是容衡，又能是谁？

想到此处，便是吃着的白粥都失了胃口。捏着勺子的手指，渐渐发白。

她拼了命想着那日之事，紧皱着眉头。

握着的白瓷勺子，倏然失了着落般，清脆的一声响，落在了白瓷碗沿。

云秀做了假，抑或是她酒后失了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