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2 / 2）

他，真的来了......

遥襄不怀疑诹访胜赖会失言，但她没想到，诹访胜赖的承诺会兑现得如此之快。

虽然不知道诹访家发生了什么，可他连自己都弄得那样狼狈，还能顾上她，也是难得。

从这儿到高远城，步行要三天，诹访胜赖是回去后立刻就带着人马赶过来了......

胜赖绕着空心树转了一圈又一圈，心情有些沉重。

锅冰凉，火堆也是几天前的样子，洞里的草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余温，难道小河夫人已经离开了？

他说过会回来，为什么要离开？

是她不愿意，所以才离开？

“嘎嘎......”

白毛鸭子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胜赖看到这鸭子就想到五天前在这里，他与小河夫人相处的一幕幕。

“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叹声问完，胜赖一愣，顿时暗笑自己真是病入膏肓，竟向一只鸭子问药。

那白毛鸭子扭着身子走了两步，昂起头冲一个方向嘎嘎叫个不停，胜赖不经意地望过去，眼神晃了晃，一下就呆住了。

她去哪儿了？不就在......树上么。

他在想她，她在看他。

“夫人。”胜赖快步走到树下，仰头望着树上的遥襄，张开双臂，生怕她会失足掉下来，“太危险了，快下来。”

此时的遥襄看上去傻乎乎的，那鸭子冲她叫的时候，她就身形晃了晃差点滑下去，只不过是抱树枝抱得紧，才得以继续挂在上面。

幸好......诹访胜赖刚走，她采果时扯破了旧衣，今天奢侈地穿上了最后一件完好的衣裳。

否则被这么多人看着，她该多不好意思。

遥襄的脸，红了。

在胜赖看来，她是怯怯地低下了头，像一只小兽蜷缩得更加紧凑，他以为她在害怕。

胜赖转身冷冷地扫视，语气严厉，“把头低下！不准看，谁都不准看！”

回过身，转瞬就换了一种神情。

“别怕。”他的语调，温柔的不可思议，张开的手臂向上举了举，“就这样跳下来，我会接住你，不会有事的......”

胜赖见树上的人没有动，立刻就改了主意，“你不要动，我上去。”

“我上去抱你下来......”

说着，胜赖搓搓手，就要爬树，随行的家臣被勒令低头，想为主公分忧，也不敢说出代劳之类的话。

“不用！”遥襄低呼一声，制止了胜赖的行动，她小声说：“我可以自己下去。”

说话间，她提起一口气，翻身跃下，旋转着落地。

胜赖情不自禁拉起遥襄的手，握住，“太好了，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遥襄轻声问。

“我以为......你走了。”

遥襄抽出手，将脸转到一边，抱怨似的小声咕哝了一句，“我能去哪儿。”

胜赖掌心空空，脸上仍忍不住露出笑容。

“夫人，你要带走什么，收拾一下，我们走吧。”

胜赖没问过遥襄会不会跟他走，回到这里之前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回到这里之后找不到遥襄的人，他想了，不确定遥襄愿不愿意跟他走。

不过现在，他可以肯定，遥襄愿意随他离开。

凭什么肯定呢？

也许就是，眼前之人的一颦一笑，言语神态告诉他的吧。

遥襄从树洞拿出一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包着一双鞋。

胜赖记得，当年遥襄就是穿着这双鞋离开高远城的，他，还抢着捡过其中的一只。

那只给胜赖主公的白毛鸭子摇摇摆摆地走过来，歪头看着遥襄，嘎嘎叫了两声，好像在问“你要走了吗”。

遥襄换好鞋，跺跺脚适应了一下，“嗯，走吧......”

起身时手速极快地一拿，抓住白鸭的一对翅膀提起来，坏笑道：“别的不带，就带走这只鸭子，晚上吃烤鸭肉。”

同为禽类，却只想着给人献殷勤，那就不要怨她同类相残了。

白鸭一听，叫得愈发凄惨。

胜赖觉得好笑极了，却没有顺着遥襄的意思。他抱过白鸭，动作比遥襄温柔了许多。

“这是一只通灵的神鸭，如果不是它，我今天可能就要错过夫人了。”

“夫人，不要吃它。”胜赖摸着洁白的羽毛，替鸭子向遥襄求情，“我们不带走它，就留它在山中自由地修行。”

白鸭把头扎进翅膀下面，哆哆嗦嗦，遥襄斜眼瞅了一眼，撇撇嘴，没有说话。

胜赖一笑，推手一扔，白鸭断头台上得赦一般，连滚带飞带爬，眨眨眼就跑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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诹访胜赖是真实存在的，很快就要改回本家的姓了，有人知道他这个倒霉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