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2 / 2）

午夜时分，睡梦正酣。

胜赖突然坐起，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遥襄醒了一下，以为胜赖是要起夜，便放纵自己回归梦乡。

可是胜赖就那样坐着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半睡半醒的遥襄发觉不对劲，颦眉收了一下五指。

“四郎......”

遥襄缓缓起身，她没有立刻询问，而是在昏暗中静静地陪伴胜赖。

半晌，胜赖犹犹豫豫地吐出一句，“你们......是不是认识？”

“什么认识？”

“上杉景胜。”

“啊？”遥襄一呆。

大半夜的，怎么突然说起上杉景胜了？

“你们认识，对吗？”

遥襄吞了吞口水，无比艰难地小声应道：“嗯，见过。”

一觉把四郎的天眼睡开了？竟然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与上杉景胜认识，是有人给他托梦？

胜赖长长舒了口气，他梦中一遍遍回放今晚宴中的情景，总觉得阿羽和上杉景胜虽然不曾直接交流过，但始终透出一股微妙的，让人难以捕捉的古怪气息。

“你们以前......感情很好吗？”胜赖的声音很低，语气透着压抑。

他们都是越州人，应该是阿羽出嫁前就结识了，他们，曾经是情人的关系吗？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这两人还能在什么地方有交集。

“没有！”遥襄摇头，伸出两根手指凑近，在胜赖眼前晃晃，“我和他就见过两面，熟都不熟，哪来的感情？”

胜赖抓住遥襄乱飞的手，压到怀里，耐着性子循序渐进地盘问，“你们怎么认识的，是他造访小河家吗？”

“我出嫁前根本不不认识他，是在千福寺......”

“千福寺？”胜赖诧异。

遥襄生怕胜赖忘记这个地方，忙帮他回忆，“你接我离开深山，把我安置在千福寺......”

“有一天我在房间外看花，他走过来跟我说话，那时他还叫上杉显景。”

“景胜、显景，你倒是记得清楚。”胜赖哼道。

遥襄撇嘴咕哝，“又不是脑子坏掉了，这有什么记不清楚。”

说着，心里来了气，抽回手抱起手臂把身子往外一扭。

心里还没数到三，炙热的胸膛便覆了上来，胜赖从后面将遥襄搂住，下巴抵在肩窝，嘴唇靠近耳际。

“就这些？”

遥襄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他就......没有别的意思？”胜赖不甘心地追问。

“你想要什么意思？”遥襄冷冷道。

这下胜赖没动静了。

“是，我承认......”遥襄被自己打败，缴械投降，“他给我送过信，可是我拒绝了。”

当场拒绝，清清白白。

把事情说清楚，她与胜赖之间就不存在信任上的隐患了。诶不对，这事好像......没法说清楚。

有些细节，她不能说，注定要隐瞒。

想象一下，胜赖若是知道当年千福寺中，她与上杉景胜第一面弹了琵琶，第二面看了胁差，然后成功联想到上杉景胜莫名其妙的话与笑容，恐怕现在就要冲到客房，砍下人头当酒杯吧。

一说送信，胜赖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信呢？”

“退了，当场就退还了。”遥襄摊手。

胜赖突自琢磨了一会儿，收紧手臂，在遥襄鬓间深吸一口。

“好一个上杉景胜，当着我的面......”东一句越后美人，西一句越后美女，弄了半天，竟还背地里勾引过他的女人。

遥襄见他介怀的模样，心中叹气，柔声劝道：“他这次来，是为了两家结盟之事，见到我，心中也许意外，但也是看在你的面子，才称道我一句半句。”

“四郎，如今大战在即，你可不要把小小一桩旧事放在心上，明日见了上杉景胜，切不能置气。”

胜赖的手缓缓上移，温柔地缠住了遥襄的脖颈。

“那天你想说却没说的，就是这个？”

“嗯。”

“为什么不说？”

“正儿八经地说了，倒好像真有什么了似的，一犹豫，就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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