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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战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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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说这是某某少爷派她送过来的, 某某这个名非常奇怪,对于遥襄来说也很陌生, 因并非什么信康之流,所以遥襄就下意识接了过来。

现在回味一下,这名字倒像是没元服的小孩子的乳名。

花纹纸片散发着宜人的香气,遥襄翻开一看就怔住了,随即哑然失笑。

记得那日斋藤夫人叫她来上德行课, 离开时有个小男孩在院子里练习弓箭, 应该是失手误射到她跟前。男孩当场就欠身赔礼了, 而遥襄正在气头上, 走得匆忙也就没有后续。

原来那男孩叫人法师, 那天信长也在场,侍女又直称人法师为少爷, 想来应该是信长的儿子,嗯......信忠的年纪也有二十奔三了,是孙子也说不定。

遥襄将纸片折好夹在指尖,对那侍女含笑说:“转告人法师少爷, 我无碍, 请他不要放在心上。”

这时, 突然有一道不难听但对遥襄来说十分讨厌的声音横插进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矮栏之外,德川信康负手徘徊。

这人......几时冒出来的?

“这几日疏于问候, 实非在下所愿, 不知夫人可有烦忧?”

遥襄抽了抽嘴角, 感觉此时她所在的位置就是戏台子,而信康就是耍把戏的那只猴。

他,不害臊吗?

“信康大人,我已经拒绝过很多次了,请你适可而止。”

最好有多远滚多远,没眼力见的玩意儿。

“我也想......”信康扶栏而立,愁眉苦脸地叹道:“可是,做不到呀。”

遥襄冷眼看着他,幽幽道:“你把心思用在练习摔跤上,就做得到了。”

信康被噎了一下,不过神情倒是十分自然,他边点头边大方地承认,“论身手,我的确不如信胜君。”

“记得上一次见面,我与夫人说起源氏与空蝉,夫人竟教导我少看此书。”信康话锋一转,语气耐人寻味。

遥襄哼了一声,算是表示肯定。

把追求有夫之妇看作成一桩风雅韵事,她不做评论。

但德川信康这人实在没风度,男女情爱讲究你情我愿,他倒好,死缠烂打惹得人烦不胜烦。读了几篇风流物语就想效仿,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可笑可笑。

“那夫人可知,信胜君也十分钟爱此书呢。”信康以扇抵额,半眯着眼笑容暧昧,“信胜君说起源氏和藤壶时,夫人难道也这般教导他?”

冷厉的光芒从眼底划过,遥襄定定地看着信康,勾起唇角露出凉丝丝的笑。

“德川信康,若你觉得我是可以肆意玩笑的人,那就错了,不曾声色俱厉地斥责你,是看你母亲的面子。”

信康见状,立刻赔上笑脸,连声说“息怒”。

不过他却没有识相走开,反而撩衣在拦下那条窄窄的沿儿上坐下了。

是谁给他不退不让的胆子呢?

大概......男人在女人面前那份与生俱来又可笑至极的自信吧。

遥襄望了望天,自己给自己顺了口气,暗叹她现在的性子是越来越和善了。

换作十年前,非啄瞎信康的一只眼不可。

果然,在世间久了,有了牵绊,就免不了自觉束住手脚。

“小河夫人,信康真心求解。”真挚诚恳写在信康的脸上。

遥襄压根不理信康耍什么无赖,抽出桧扇沿着腰腹轻按了两下,然后又将桧扇插回怀中。

像这种宴饮的场合,客人都是不允许携带兵器进入的,这一点要求在女客身上倒是很宽松,有些武家女子喜爱携带小型刀器做装饰,以显示武家气度。

遥襄就带了一把小胁差,刀身短,就隐在腰带下面,镶宝石的刀把刚好露在外面。

“我到底哪里不入夫人的眼,夫人与我说说,我也好有个明白。”

“你多照照镜子,就什么都明白了。”遥襄眼中充满了讥诮之意。

信康脸色微变,以前遥襄最多是采取无视的态度,现在开始夹枪带棒地反击了,信康倒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是我魔障了,一心想与佳人一夕风流,没想到夫人将我一片痴心视如粪土。”信康故作自怨自艾地嘤嘤了两句,紧接着又神色轻浮地悠悠笑起来,“看来夫人只钟爱上杉家的黑面煞那一款了。”

上杉家的黑面煞......是在说上杉景胜?

遥襄皱眉,“关他什么事?”

“众所周知,越后的上杉景胜是夫人的情人,想来夫人的喜好就是......”

“他不是我的情人。”

反驳这句话的时候,遥襄笑了,以至于加深了信康的某种错觉。

“大家都这么说呢。”大家都知道的事,你否认也没用。

“听不见的管不着,谁在我面前说,就割了谁的舌头哦。”最后几个字,遥襄含着未及眼底的渗人微笑,一字一句地说。

信康满身散发出不以为然的气息,他一寸寸抚过扇骨,斜眼看着遥襄,慢悠悠地问:“我当着夫人的面说了,难道夫人还要割下我的舌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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