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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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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脾气一直都是听不得人劝,越是有人相劝越等同于火上浇油。

沈俏不相信住在将军府这么久的秦敷不知道。

秦敷的心思可想而知。

她在心中思索着,父亲的性子她再熟悉不过。若是自己主动认错,断是不会怎么样的,她抿了抿嘴,“父亲,是女儿不对,女儿当日不应当因着表姐相约,便去鼎阁。还造成不雅之事。但是当日表姐盛情,女儿难以推辞。”

秦敷一听这话,脸色忽然大变。

沈俏这话说的婉转认真,看似话中没有半点问题。

可这下,沈俏却是将过错全都推到她身上来了。

昔日秦敷带着沈俏去鼎阁,的的确确是存着戏弄的心思。最后沈俏浑身湿透,洋相尽现。回去后还大病了一场。秦敷心中也是暗暗叫好,可是谁知沈俏病愈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言语听起来很温和,可哪一句不是带着刺?

秦敷顿时恨的牙痒痒的,连忙从沈谦身侧走上前来,有些心虚,“姑父,这事的确有我的过错。”

沈谦瞥了秦敷一眼,摆了摆手,像是看出来什么,“敷丫头,这事姑父想自己处理,有人在这看着总归不好。”

言下之意是想让秦敷走了。

秦敷无奈,只得遵循,临走前还不忘说一句,“姑父,别罚表妹了!”

沈俏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上辈子竟然没有半分察觉,甚至觉得秦敷对她甚好。这可哪里是好,分明一直将她往火坑里推。

总有一天,她会揭开那一张张虚伪的面孔。

沈俏仍跪在地上,膝盖隐隐作痛,身上的大氅已滑落在地。

耳边传来父亲的话语。

“小小,你是不是真的爱慕昌平县公?”

沈俏闻声,便知这定然是秦敷所言。上辈子的她这时确实已爱慕上了晏昭,但绝非至非他不嫁的地步,况且,自己始终掖着藏着自己的女儿心思。父亲又怎么会知晓?

她摇摇头,现在的她只想着将上辈子的过错全部纠正,然后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她再也不敢多想了。

“女儿未曾。”

“昌平县公一身正气,仪表堂堂,来日必然不可限量。若是小小你有心,为父这就去向皇帝……”

一身正气?仪表堂堂?

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沈俏有些听不下去,忽地打断了父亲的话,“如果父亲去找皇帝,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一个大将军府居然嫁不出去女儿?况且,女儿根本不愿。”

若不是这辈子她想一雪前耻,她再也不愿与晏昭等人有任何瓜葛。

沈谦一怔,这话怎么也不像是从自己女儿口中说出的。于是,再次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沈俏,只见沈俏眼神坚定,没有半分作假的样子。

“也罢,既然如此。小小,你起来。”

沈俏心下一叹,父亲之前是对她有多失望啊!随即抬眸看向父亲。

父亲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昌平县公携其妹拜访将军府。我这边事务繁多,不便去招呼县公。你母亲一个人正在前厅同他闲聊着,但是一个妇道人家总有些不妥。反正你也没有其他心思,不如你也去帮衬着。”

沈俏怔了怔,总觉得父亲有些故意为之。半晌点点头。忽然思及上辈子生命结束之前晏昭所说,便想问些什么。

但思来想去总觉不好。便也没问出口。

若是问了父亲便能告诉她,她也不会至死才从他人口中所知。

但是她始终坚信,父亲不告诉她定然是有原因的。

从忠庆堂至前厅还有一段距离,但因着是去见晏昭,心里不是很舒服。

沈俏走的并不急。

转而想着这样倒不如绕道去花圃园走一会儿,既能拖延些时间,也能感受一下新意。况且,也不迟。

可她还未走进花圃园,便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窈窕身影正站在园中的大石上。

那人一身茜素青色云纹缎裳,发丝被扎成几小髻,统共用一根羊脂色茉莉小簪插着。腰间垂着一枚玉佩,通体晶莹。

沈俏停住了脚步。

那人似有所意,转过头来,眸中的色彩从一刹那间的热烈忽地变得平淡。

沈俏快步走过去,站到那人面前,话语中难掩惊喜,“请问你是?”

那人嘴角一咧,微微一笑,“我是晏平,昌平县公之妹。”

沈俏颔首,“我是沈俏。”

这辈子既是初见,自然不能在像上辈子那样畅言了,倒是可惜。

晏平看着沈俏作势要走的样子,张了张口,方喊住她,“沈俏,你去哪?”

“前厅。”

晏平顿了顿,想到什么似的,音量忽然拔高,“我哥在那!”

沈俏对晏平的一惊一乍有些不解,疑惑的看向她。

晏平,这是怎么了?

沈俏会觉得奇怪,是因为之前她所熟识的晏平虽说小性子颇多,但在外仍是恪守礼教的,又怎么会对她这么一个陌生人如此大呼小叫?

沈俏看着她,眼神中蕴着探究之意。

晏平有些不好意思,手指越发的拘紧裙侧。

“没,我只是觉得你一个姑娘家不该同我哥哥打交道。”

沈俏眼神微微一动,抬眸看向晏平,“父亲所令,做女儿的自当是要遵从的。”

忽地想到了什么,停顿了片刻,抿了抿唇,“况且,令兄现在的确比较出众。”

不然,她当年也不会对晏昭如痴如醉。

只是如今的言语之中不免含着讽刺之意。

晏平,定然是听不出来的。

这样的话语,简直让晏平无话可说,只得僵着脸不自然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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