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这里上学（1 / 1）

“我回来了了。”方择喊了一声，放下书包，走进卧室。

家里只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姐姐都不在。

方择已经适应了这种孤寂。

他的家是农村的自建房，两层高，底下还有个院子。说得好听，是小别墅，但其实地面都是水泥，墙壁上还有裸露的开关线。

他极其熟练地走到厨房，叫了声：“奶，我爷呢？”

方择的奶奶正抓了一把柴火往里添。

“他去后面拔山笋了。我今天买了胖头鱼，我们今天煮山笋鱼汤喝。”

熏黑的灶前贴着一张灶王像，壁上的筷子向上的一头都用的磨出了白毛。方择在厨房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只得掀开坛子，偷了几块腌萝卜吃。

“那感情好，今天有口福了！”

奶奶嗔道：“又不洗手，你怎么这么大个人了，卫生也不讲！”

方择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一会儿，爷爷就回来了。

方择看到爷爷还是一贯的打扮。藏青色的中山上装，配一条松松垮垮的蓝裤子，佝偻的身躯瘦得像个竹竿。他的裤边一只卷到膝盖，一只卷了一半，脚上的布鞋半拖着，一副刚下过水的样子。

爷爷背了个竹篓，竹篓里却空空，手里攥着嫩白的笋芯子。

方择知道爷爷回来的路上，顺道在屋后的溪边把山笋洗了。

二老就是这样，节约得很。连自来水都不肯浪费。

吃晚饭的时候，爷爷特别宝贝的座机响了。

爷爷放下筷子，拿起话筒“喂”了一声，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喂”、“喂？”

奶奶皱眉道：“上次也是这样，你舅奶奶打电话过来我也听不清。是不是坏掉了？明天让你爷爷去超市里再卖一个。”

方择无奈道：“超市里不卖电话，得去电脑街。”

奶奶说：“那就去电脑街。”

爷爷喂了几声依旧听不清，方择凑过去。

爷爷把话筒让给了方择，让方择听。

“喂，爸，你现在听得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