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伦常(2 / 2)
那少年跪在地上,猛地磕头,“尊主!您快救救·····救救云栖少爷吧!少爷、少爷他····”哆哆嗦嗦地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花见嗔不耐地真想一掌把他劈了。
可等这少年真说出了由来,花见嗔却兀地站了起来,头脑中一片晕眩,险些站立不住,不等细想,喉中便是一阵腥甜,接而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一瞬间,方寸大乱。
云栖,竟然自杀了·····
“快传鬼医!”
等花见嗔昏昏沉沉地赶到无忧殿,薛半素已是在了,坐在床边,云栖紧闭着眼就那样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素白的衣襟上大片大片都是猩红血色。
甫一见到此情此景,花见嗔心痛如绞,也因着他近日里内功不稳,心潮起伏,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还是青玉眼疾手快,一把将花见嗔扶住,他才没有跌倒在地。
昨日里云栖说出那样罔顾伦常,荒唐至极的话来,花见嗔心中既惊又怒,便只是吩咐了好吃好喝地给他供着,任他怎么求见,也不见他的面,仅仅只是一天而已!谁又能想到,云栖的性子竟然执拗至此。
“云栖,怎么样?”花见嗔闭了闭眼,十分努力地克制,才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颤抖。
“还活着,用不着尊主这么快就去殉情,不过若不是薛某在此,恐怕这小子眼下都凉透了。薛某还真是佩服,本就心脉孱弱,还敢以刃刺心,真不怕薛某救不活他么?”
薛半素说罢,转身看花见嗔,却看到花见嗔衣上的血迹,愣了愣,出离愤怒道:“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想活了么!纵薛某有三头六臂,恐怕也救不过来,不如你们兄弟两个一起死了干净!”
虽是这样说着,枯瘦苍白的手却一把抓住花见嗔的手腕,细细把脉之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抛给花见嗔身边的青玉,道:“这可是薛某费劲千辛万苦才为尊主配置的温养丸,未免你家尊主怀疑薛某下毒,你小子先吃一颗试试。”
“多谢。”花见嗔神魂不守地道了一声,便急忙前进去看云栖的情况,轻轻地抓住云栖的手,那手也是冰冰凉凉的,就好像没有了温度似的,一时间让花见嗔又是心痛不已,万幸,虽是微弱,可仍有脉搏。
云栖身上的血衣已经换下,胸前缠着的绷带沁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色,花见嗔伸手抚了抚他在昏迷之中尤未舒展的眉头,才发觉自己身上已是冷汗涔涔,恍如方才是真真正正出死入生了一番。
“尊主,若真是怜弟情深,便遂了这小子的心愿又何妨呢?什么礼义伦常,还真能绊得住尊主不成?”薛半素细长的眉眼微眯,如此说道,削薄而艳丽的嘴唇勾起,衬着白如霜的脸颊,简直就像是艳鬼一样。
这个人,不常笑,所以笑起来有点渗人。
“你····”花见嗔惊异之后方是恼怒。
“人临死的时候自言自语,可是什么都会说的。”薛半素越发凑近,狐狸一般的眼眸中清清楚楚地倒映出花见嗔脸上的银制面具。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花见嗔一把推开他,没成想他被花见嗔轻轻一推便倒地,果然,是像纸片一样弱不禁风的人。不过他倒是先支走了下人,才和花见嗔说这句话么。
难道是不希望花见嗔杀人灭口?这鬼医,到是猖狂得很。
“尊主怎么舍得薛某死得那么早呢?”薛半素扶着床沿,缓缓地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道:“只是尊主若不赶紧从了这小子,恐怕日后后患无穷呐,今日是自杀,就不知道明日又是要闹哪一出了·····咦?尊主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少主是什么性子,尊主难道己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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