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力尽散(2 / 2)
“事情已经开始了,你现在喊停,是要你的宝贝哥哥去死不成?”
薛半素心怨这厮怎么早不醒晚不醒偏要挑到这个时候吓人,赶紧唤药僮进来帮忙,并拿出金针,助花见嗔回拢住内力奔溃之势,一番下来,薛半素甚至紧张的脸上都出了细汗,便恨恨地接了一句:“还是说要你的宝贝哥哥看着你去死?”
花见嗔听到这话,内心一荡,他马上收敛心神,淡淡地道:“继续。”
“可是,这移花接木的做法,会让,会让哥哥·····”
花云栖虽然并非良善,但对于花见嗔倒真是拳拳挚爱,薛半素也不等他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趁他说话功夫用金针封了他的穴道,是以他虽然能看能感觉,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直到花见嗔渡出全部内力,立竭晕厥倾倒之际,薛半素一把扶住花见嗔,才将花云栖封穴的金针取出。
花云栖甫一得自由,便一把夺过哥哥,他的身上脸上全是一层细细的热汗,他此际死死扣住花见嗔的腰际不松手,向着薛半素急道:“哥哥,哥哥如何了?”
“还能如何,只是恐怕要受回那寒毒之苦了,而且再没有了内力还护,即使按照之前那个方法,也不顶用了,便是要生生受那万根冰针刺入五脏六腑,千把冰剑捅穿心脏的苦毒咯。”
薛半素最后两句说得可算是咬牙切齿,当然他是夸张了一点,他所说的可不是普通人能受的住的,要珍到那个份上,受这疼痛者不是一命呜呼就是受不了一头撞死了,但那也差不多就是了。
花云栖果然被唬住,一下子脸色煞白,连呼吸也是惴惴,真不敢呼吸得重了,生怕手中的人像个纸片不小心就要碎了似的,他此刻也是真惊恐:“那我,那我把这些内力还给哥哥。”说罢抱着花见嗔的手,却是更用力了几分。
却引得薛半素扯开唇角,嗤笑一声:“你现在空有一身内力,却连如何运用都不知道----更何况,即使你知道,你要把内力渡还给你的宝贝哥哥,他能同意吗?因为那可意味着,你命休矣。”
“可是····”可是什么可是呢,花云栖低眉垂首,远山似的长眉深蹙,此刻竟也不知道自己心绪究竟是何了。
“可是?”
薛半素又笑了,笑得更为讽刺,那因为病气氤氲的面庞也好似透出了几分生气:“自此以后,花见嗔再无一毫内力,身体又受寒毒所苦,比之普通人也不如了,到时候,是真正要仰赖你活着,你要他生,他就生,你要他死,他就死,你要他脱了衣服躺在床上·····”
“够了!”
听见薛半素越说越不着边际的暧昧言语,花云栖心中一震,面上恼怒极了,怒斥一声,像阻止他将要出口的话一般急急打断了他,犹如心底的秘密之事,那样荒唐的心思都被人戳破了一般难堪。
却不料薛半素笑得更深。
······
木屋之外,一片秀林之中,谷外秋风萧瑟,谷内却依旧温暖如春,大片大片的野生杜鹃绽放在林泉之间,同如云蒸霞蔚,许多蝴蝶纷纷飞舞,又好像七色花瓣漫天飞洒。
“谁让你们用这个法子?谁让你们出现的?”清冷的少年之音,这说话之人,正是花云栖。
花云栖此刻手上捏着的,正是那枚平安扣,其实这看似平平无奇的羊脂白玉平安扣,原来就是号令暗部魑魅魍魉的令子。
碧霄宫无明殿内,风花雪月,魑魅魍魉八部一一昭然罗列,风花雪月在明面,魑魅魍魉在暗部,而这暗中四部,也正是花见嗔苦思不得苦寻不得的,其实他更不知道,风花雪月四部在暗中,也均是被魑魅魍魉四部所操控的。
他屡次想将平安扣赠与花见嗔,却都被拒绝,真不知这是天意弄人,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而此刻他的身前跪了三人,除了一名相貌平凡的女子外,其中一人,正是那夜里将檀木盒给予薛半素的白发男子,而另一人,赫然是一直随侍在花云栖身边的小厮----青玉。
而青玉,此刻也哪有半分之前那咋咋呼呼,经常便泪流满面的模样?
“主子,我们如此行事,正是秉持您母亲留下的旨意。”那三人恭敬道。
“我娘已经去了。”花云栖淡淡地道,此刻的他,比之在花见嗔面前的娇憨痴嗔,简直判若两人。
“魑魅魍魉,生来无姓,死后无名,一生唯碧霄宫主人之命令马首是瞻。”
“我现在是碧霄宫之主了。”花云栖捏着那平安扣,越发用力。
“是的,主子,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们真正的主人了。”
碧霄宫的势力盘根错节,错综复杂,表面上所显出的部众,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碧霄宫,并不似表面上那般简单,其实花见嗔,从来没有成为过其真正的主人······
“那我现在就下第一道命令,永远不可伤花见嗔性命。”花云栖望着那漫山遍野的嫣然之色,脑中浮现的却是一人灿然不可逼视的面庞----哥哥······
“是!”
三人毫不犹豫地应诺,即使上一代宫主交代此事之后必尽快取花见嗔性命。
因为如今新主已出,旧主之事,就如同前尘旧梦,无迹可寻了。
“第二个命令,调遣更多人马,把守住蝴蝶谷各个出入口,我要这里固若金汤,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也不得----出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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