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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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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之后,他已是面色苍白如鬼,十指冰冷如雪了,他觉得自己现如今跟棺材里的死人也没什么差别了。

捏着那泛黄信纸的手指不住地颤抖。

从小到大,一直横亘在他心底的谜题似乎也渐渐解开了。

难怪那女人心情好时叫他见嗔,稍有不顺便骂他贱种。

难怪那女人每每逼他练功,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

难怪在他少年之时,那女人喜欢听他念诗,念完之后,又对自己动辄打骂。

难怪那女人亲手教他写字,却一定要他模仿一人的字迹,那人,他不知道那人是谁,只听那女人有些怀念又有些恨毒地唤那个人杏白-----原来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事实竟然是如此,竟然是如此----原来以往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如此阴冷歹毒,如此计谋深远。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人心真是可怕,可怕得让他只觉得浑身发冷。

一瞬间花见嗔只觉得头疼欲裂,心也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哥哥······”眼见花见嗔看完信后,面色惨白,神情晦暗,一声不响,一动不动,云栖忍不住出声唤道。

“不要叫我哥哥了。”却不想花见嗔出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淡。

云栖一时心惊惶然,他心中深深一窒,好像就要失去眼前之人的预感浮上心头,他急惶惶出言,那声音里还有自幼时便习惯的娇憨:“哥哥,我······”

“我不是你哥哥。”可花见嗔看也不看他,闭上眼睛,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冷得出奇,也静的出奇。

“可我,可我·····”可是什么呢?云栖已径不知道该作何言语了,他从未像今天这般笨嘴拙舌,也从未像今天这般慌乱无措,甚至开始后悔将这封信给花见嗔看了,本以为他看了信后,定是大怒,可若只是生气愤怒,他也可以陪着他,即使他要伤他,他也会一直陪着他,只等到那些被背叛的痛楚,被欺骗的怒火发,泄净尽。

他便可以拥着他的心上之人了。

“滚。”花见嗔只觉得幽冷至极,那些压抑不住,一丝一丝泛上来的怒火,无端冰冷,口中吐出的话却像利箭似的扎在花云栖的心中。

花云栖一时怔怔,苦笑着说;“你······十几年来你对我真情照拂,处处维护,你宠我爱我,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可以说我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这样的深情厚谊,难道今日就一旦烟消云散了吗?”而这十几年来,我对你的濡慕思恋也是与日俱深,自我懂事以来,便知此生最喜欢之人就是你······

地久天长,永世不忘。

说着说着,少年人便觉心中酸楚万分,无可抵挡,禁不住抽噎起来。

听罢此言,花见嗔睁开了眼睛,一时间也是神情激荡,只是他长睫轻颤,敛了眸光,不欲人知晓,许久之后,才淡淡道:“勿需多言。”

“哥哥,你就算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你留我性命,只要你不要----不要我。”听到他这样说,少年人的泪流的更凶猛了,也顾不上形象,再无那梨花带雨之态。

花见嗔抬眼看他,少年人两弯远山春黛色,一双星目剪秋水,只是那些盈盈的泪水糊了一脸,便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他不由得就想起少年还是孩童时代的时候,不爱哭,哭起来却是惊天动地,也是这般,叫泪水糊了一脸·····

便一时心绪翻滚,心潮难平,那丝丝缕缕的情愫,竟还是有几分怜惜·····

他在心中暗恨自己,却也叫他知道自己竟然真的----根本对这少年人恨不起来。

还是那个少年,又不再是那个少年了,他看着,只觉得心中那些刺骨的冰冷再无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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