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锁吾爱(2 / 2)
她本就对这个翩翩君子温温如玉的青年很有好感,如今更是敬重感激,她不是没有听过私下里那些丫鬟们怎么说的,其实······她确实对面前的这个青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是本无缘分,如今两人地位又如同云泥,作为下人,还是安分守己一些罢。
他的书房里,其实有一个密道,这密道通到山外,连接着几处凿开山体的密室,是在归云宗建教开始就设计好的,为的就是一旦遇到殃及全教的危险之时最为门派未来希望的少宗主能够安全逃脱。
除了花青之外,归云宗内只有林琛知道这个密道,但这一处建立山顶的院落已是花青的居所,没有宗门存亡之危,林琛也不会来探。
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却是最安全的地方,花青就将他的至宝,藏在了这密室里面。
花青今日穿了一件荼白色长衫,略宽的腰带上绣着仙鹤望月,显得他身形更是风流韶秀,自从那一次花见嗔说他还是穿浅色衣服好看,他就再也没有穿过深色衣服了,即使花见嗔并看不见。
他走过幽冷曲折的密道,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幽闭的环境里响起,没有点燃壁上的油灯,好像穿行在黑暗中,可以让他更清醒似的,直到走到那石室前,他又顿了一会儿,方才抬手推开石门,进了那一方石室。
这石室并不狭小,只是永远不见天日,罗幕深垂,铜炉里燃着暖香,熏得一室芬芳。
此刻外间已是清秋,石室内却是暖芳氤氲。
红烛摇曳出暧昧的光线,不过即使点上了全数的烛火,石室内还是算不得亮堂,可是花青喜欢极了这样的昏暗,这样的幽寂,因为暖光蕴藉之处,时时都是暮色,也刻刻都是春宵。
更因为,在这样不甚光明的幽闭室内,心底那些见不得光的,蠢蠢欲动的黑暗欲念,才显得不那么格格不入,仿佛不该存在与他的心间。
“见嗔。”自从如愿得到了他,又终于将他藏起来了以后,花青便好像将所有的心思也都锁在了这一间密室里,他现在的生活规律虽然尽量显得于之前一样,可是不论是练剑还是看书他都是心不在焉,神思飞远,飞到了这人的身边。
只是如果他稍显出什么异常,就太引人耳目了,毕竟,林千珏已经有些怀疑他了,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应对,强忍着时时刻刻的思念在众人面前规行矩步,于往日并无分别。
或许这段时间更喜欢一个人在书房看书了些,只是,这仍还在寻常的范围之内。
他坐在床边,手抚上床上之人的面颊,眸色幽幽,叹了一口气:“我不想离开你,片刻都不愿,可是总有那么多的琐事需要我去处理。”
珠帘轻纱,绫罗绣被之中,那艳色倾国的人,被他锁在了床上。
“那你,抛下这些,带我,离开,我们一起,云游四海。”床上之人依旧容光摄人,形貌依旧昳丽非常,只是再无往日的高傲与凛冽了,蓄着些水色的眸光潋滟,虚弱以及地道。
花青静静地不说话,他坐在床头凑近了,以指为梳温柔地梳着泼散在床上如绿烟凝成的长发,他还是那样温柔,与在碧霄宫中的时候一般无二。
这一具如今他亲自喂养亲自清洁的身体上,每一处关窍每一寸机理的纹路,都叫他摸透了,只是他永远也抚摩不够,他心底的渴望永远都无法填满,反而因为相处越久而越发难以忍受难以放下,欲壑更深。
“花青,我不是、说过,你不要做这个、归云宗少主,我们还过回、重前的日子么?”花见嗔微微仰起头,他现在无力极了,说得断断续续,每说一句,都要敛眉喘息一会儿。
可是话语飘散之后,室内还是静悄悄的。
良久,那温雅优柔的声音才响起,带着苦涩的味道:“见嗔,若我没有权力,就没有笼子关着你了,若我没有这个位子傍身,你早就被人夺了去,或者,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得到你。”
花见嗔闻言,眼睫颤动:
“花青,你不必,关着我,我不会,离开你,因为,我也,喜欢你。从前我以种种借口,逃避,自己的心意,如今我,一无所有,总算可以,坦然地说,我也,喜欢你。”
这句话好像耗尽了他的力气,他说的断断续续,说罢便又深深地喘息起来,连呼吸中都好像带着毒药一般的香甜,不然听着这话的人,如何就不饮自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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