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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火如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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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他闭着眼儿斜倚在靠背儿上,脸颊上有红色。

气氛尴尬,她率先开口:“郡爷今天穿的稀奇,从前只见您穿长袍马褂,还没见过您穿西装。”

奕扬没睁眼,却笑了:“姑娘今天穿的也稀奇,怎么,尊贵的格格不想当了,跑去当个服侍人的 ”

晚宁不说话了。

“您怎么想的 这些天净躲着我,今儿个又打扮介样儿,晚宁,给咱个解释呗”

“我说什么爷能听吗,能信我吗。”她这话带着三分疑问,七分委屈。

她继续说:“我替您回答,从始至终您就没信过我,没听过我的,也是,您就把我当个玩意儿,当您笼里的金丝雀儿。见过玩意儿听主子话的,没见过主子听玩意儿话的。”

奕扬才睁眼去看她,借着昏黄的灯,他仿佛看不清她了。

“爷觉着我不识好歹吧,您肯定觉得我是养不熟的狼,如今后悔吧,当时的心思白费了,今儿我跟您交个底儿,从一开始我十五岁来府上住着,就打着走的主意,如今回来,为着老将军的丧事,他待我好,有恩情,我得回来送送他,这事一了,我还要走,不为别的,您心里清楚。”

她一连串说了这么多,越说越急,却没再掉眼泪,因为她得让他知道,这不是气话,是很严肃的事实。

说完她没敢去看他的脸,只觉得他晃了晃身子,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到左边的玻璃柜里又翻出一瓶洋酒。可他打不开,因为没找着瓶起子,他尝试了好几次,打不开,手也开始抖起来。

晚宁口袋里有起子,今夜她是侍女,所以随身带着,于是她走上前去,半跪在他面前,替他开了一瓶。

缩手的时候被一把抓回去。

她此刻让他拉到鼻子贴鼻子的距离,才看清他的脸,一如往昔的风流多情,眉如墨画,鬓若刀裁,和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没两样,唯一变得,是他鬓间生了几根白发,她从前没注意到。

“晚宁,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哈哈,爷在这儿等着你说呢,好丫头,原来憋了这么多事儿,嘴上不说,心里都记着呢是吧 等着有一天跟我翻旧账 好 ,真好,你要翻,咱们一起翻,嗯”

奕扬此刻眼睛里都是涨起的血丝,瞧得晚宁生了惧意,妄图退缩,可她哪比得过他的劲儿。手腕让他勒出了红印,他像发了狂,发了狠,要置她于死地。

“格格方才说早就打定了主意要逃,那么我也告诉你,我也早打定了主意,你只能是我的妻子。巧的很,这主意也是你一入府就有的。”

“可你那会儿小啊,我得等,等着你十七岁就去金陵府上提亲,比照着旧例的彩礼我再添三倍。我等的急啊,我是个男人,比你大,我得有女人,我和她们好是为了自个儿舒服,但是对你,我是真心实意想看你高兴。”

“到了呢不给我个好结果。那时我在东北,俄国人的军火贸易不好做,市价一百个银元一把的新式枪他们抬了十倍价,我豁出一家药厂换回来的军械半路遇上了劫道的。这里,我这里挨了一枪。”

他用力戳自己的心口。

“我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死定了,可脑子里都是那条白眼狼。我想着马上是她十七岁生日了,我得娶她呢,怎么能不明不白的死在千里之外就这么想,我爬了一里地,拖出条血印,也是我这人点背,引过来山上捕食的老鹰,刚开始它们还等着,等我死,好吃我的腐肉,后来它们耐不住了,这年头到处都是挨饿的,鹰也饿,它们先啃我的左腿,这里,缺了一块肉,让老鹰叼走的。

晚宁早已经泣不成声

“老天爷不让我死,命硬,让长白山上的猎户救了我一条命。我回来的路上心里想着两件事,格格,你知道是什么吗?”

晚宁捂着嘴摇头,眼泪止不住的掉

“一件事是带人杀回去,端了山匪的老窝。第二件,我要问你愿不愿意嫁我。”

“第一件事我做到了,匪窝剿灭一个不留,拿回了军械,还收了一批山匪的枪弹。”

“第二件事,我愿望落空了,因为他们都告诉我,说你去法国了。我问别人,你为什么要走呢,他们说你是跟你的男朋友去法国的。我心想,那可不成,你得是我的,我追了过去,法国也不小啊,总之比我想象的大,那么大的地儿,去哪找你呢,你并未留下地址,我总不能凭空找吧,再者这边还有一大家子等着我照应,所以我就回了。”

“阿玛去的那几天,我让人往法国的每个教师公寓,医生公寓投递了信件,我运气不错,这不你就回来了。”

“爷……您从前没跟我说过…”

“姑娘刚刚说我把您当金丝雀儿,说实在的,我从前没这么想过啊,不过经您这一提醒,我开窍了,晚宁啊,你作的很,总有一天你要作死,我也得受你连累,咱俩的事也会让你作的不了了之,所以我这就命人建一座大的金笼子,关你进去才能安心,你说呢?”

晚宁伸手去打他巴掌,他没躲,晚宁又去打他,他接住顺势把她按在沙发上,开始解她的衣服,亲她脖子,她头发凌乱,绯红的脸颊上泪珠一颗一颗,他不管不顾,这是她的惩罚。

门外有压低的女声响起:“晚宁晚宁,是你吗,你在里面吗?”

苏英光顾着偷听,转身不见晚宁,寻了她好久,又摸上二楼的房间,在门口听见好像晚宁的声音,她才试探的问一句。

晚宁刚想回应,被身上的郡王捂住嘴巴,她用眼神向他求饶,他低下头去吻她的耳朵,埋头在她颈间低声说:

“她带你来的 我收拾不了你还收拾不了她吗?你要是想她多些灾殃,就尽管让她进来坏我们的好事,反正你这个人坏的很,心硬的很,你觉得呢?”

他拿下捂着她的手,她咳嗽了两声,不再做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洁白的腿攀上他健实的腰,俨然在讨好他,一副求欢的姿态。奕杨让她勾了魂,一对亲密贴合的情人,在昏黄的房间,门外是懵懂的少女,这幅场景,果真是复杂难言的很。

只是为了苏英吗,晚宁也不清楚了,她知道郡王爷不会去对付苏英,他这个人讲道理,更不会为难小丫头片子,这话是他说来吓她的。

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有他,此刻的欢好,有眷恋的成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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