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小官白无常（2 / 2）

“我死了？”少年很轻地说了一声，声音里没有波动，好像也没有疑问。

难难看着他平静的双眼，有一种奇妙的，自从做鬼之后，已经很久都没有的感觉。她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是望进他的眼神，她觉得她看到了孤独，还有一点她看不懂的光辉。她想到曾在人间看到的话本，写着什么眼睛里的冷漠，当时她还嬉笑着觉得不可置信。但这一刻，她真的看到了那样的眼神。

“你是叫桓岁吧，我们是带你去阴间转世的，跟我们走吧。”莫生没有在意，仍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等等！”小年的声音从他们背后穿来，“莫哥，难难，生死薄混淆了，这个人的阳寿还未到。”

“怎么回事？”莫生皱了皱眉头。

“莫哥，我们回去再说吧。”小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年，“难难，我们去吃粽子啦。”

白难难沉默地点了点头，临走之前，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少年，少年也在看她，长睫毛盖住了眼里的光，看到她回头，移开了视线。

“难难，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来吃粽子吗？怎么不吃了？”莫生意味深长地笑着，拿着剥好的肉粽在她眼前晃了晃。

难难撇了撇嘴，啊呜一口吃了大半个粽子。

莫生好笑地问：“你认识刚才那个男孩？”

“不认识。”

“那你盯着人家看什么？”

“要你管！”

“......”

从那天以后，白难难时常会盯着人间夜晚的天空发呆，有星的时候，她一遍遍地想起男孩那双眼睛，孤独而漠然。

她觉得她的记忆中，好像有过这双眼睛，与之不同的是，那双眼睛看向自己时，深情而专注，带着闪烁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