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心脏似乎收紧了几秒钟，随之而来的是急速的脉动，五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谢谢你。五月。”

哎？为什么要跟我说谢谢？

眼前的小女孩眼神透彻却又泛着浓烈的悲坳，好像看透了他的内心，正在无知无觉地替他流泪。

鼬觉得自己的内心快要干涸，在亲手杀了父母、亲手给最爱的弟弟种下仇恨的种子之后，眼泪似乎流完了。席天卷地的孤独黑暗亦湮没卷灭了自己。

“谢谢你。”

鼬一如他温柔的性子，擦去五月的眼泪，然后，彻底的，干脆的，走上那最黑暗的道路。

五月找到了晕倒在街道上的佐助。

佐助现在大概还在鼬给他施术的阴影里。睡觉也没睡踏实过，一直留着冷汗，不停叫着哥哥，哥哥，为什么，爸爸，妈妈……

那件事过去两天了。

五月把佐助抱到她租好的房子，佐助这个状态持续了多久五月就照顾了他多久，而且，宇智波宅邸被封是迟早的事，那里也有着太多黑暗与不堪回首的记忆，所以她和佐助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床上的人睁开肿胀的双眼，盯着天花板好久，终于转动了眼睛，投向趴在一旁睡着的人身上。

余光扫了扫这个房间，并不是自己的家。佐助拿掉额头上的毛巾，轻轻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刚穿好鞋子转身欲走就看到五月直直地盯着他，如果没有发生昨晚那种事的话佐助大概还会孩子气地问“你干嘛啊！”而现在他已失去对一切的兴趣，没有任何关注事物的欲望。直直走出这个房间，只想找个无人的阴暗之地，滋生黑暗，灌溉仇恨。

五月虽不知他具体想什么，但大概也有数，在佐助走出门的瞬间五月也站在其面前，“你哪里也别想去！”

“让开。”黑眸不再，一个代表仇恨的黑色勾玉分别出现在如同血一般鲜艳的两个瞳孔内。眼睛的主人毫无所觉，随着这名为写轮眼的出现，仇恨更为浓烈几分。

这个状态下战斗力会增强，可惜的是，佐助从一开始就不是五月的对手。

闪让开佐助递过来的拳头，太慢了！五月迅速在佐助右臂左臂以及双腿上关键处点住气穴口，只见佐助立时浑身失力，抱住瘫软的佐助，将其放回了病床。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佐助感觉自己似乎使尽全身气力了但就是无法动弹分毫！那天就是这样，我，什么都做不到，爸爸，妈妈，死在眼前，死在…那个人手上，都是自己太弱了！如果…如果…如果……！“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不把我也杀了，哥哥！！我啊，我啊，不想一个人……呜呜呜……”

紧绷的那跟弦又再次崩断，佐助痛苦的嚎叫着，五月不忍，解了四个封穴口，气骤然又流通开来，佐助迟钝地紧紧蜷起身体，双手既像是捂着耳朵又仿佛在虐待自己般狠狠按住脸颊，好像觉得这样能减少几分痛苦。

这毕竟，是个才七岁的孩子。

五月以温柔却不容推开的力道把佐助生生扳过来，只见小小的脸颊被两双肿肿的眼圈占了足足二分之一，“哭吧，哭到再也不想哭最好，我就在这里，”把佐助颤抖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直到…”不能说家人，这个词，对于佐助来说，以后就是无法言说的回忆和深入骨髓的痛苦。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五月看着怀里哭累又睡过去的佐助，轻轻放倒，盖好了被子，又拿毛巾蘸温水，把他脸上的痕迹拭去，又点按了下红红的眼圈。

收拾完就去厨房做饭。

现在估计他也没什么胃口，刚才哭了那么久还一直嘶吼，嗓子应该也坏了，做点流食好入口就可以了。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

不得已之下，五月只好叫醒佐助，从醒来开始就没吃饭，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绝食。

佐助的态度仍然没变，对摆在手侧的碗勺连眼神都没有施舍半分。

“嗯。”五月舀起一勺蜂蜜米饭，这种流食是以蜂蜜为主，米饭蒸好后混入煮热变温的蜂蜜中，米饭一定要少量，比例为蜂蜜7，米饭3，这样不用咀嚼就可以流下去，口感好也可以填胃。 因为饥饿许久的胃一下不能塞入过多。

舀起后特意把碗放到身后的柜子上，勺子递到佐助跟前，“吃。”

佐助不打算配合，头默默地转另到一边。

这个家伙！！五月忍下额头的爆筋，这是熊孩子，没有耐心不行，拿出修炼的耐心来！

“这个很容易入口，吃点吧。难道你打算以宇智波一族的身份绝食而死么，这样去见你的父母，你的族人，你……”还没说完，佐助已经抢过勺子，一口吞下，起身把碗里的也一下倒进嘴里。

真是，“吃完就去洗碗，未来的三个月我会做饭，你洗碗，还有，这期间你也得学会做饭，因为我还要挣钱。能做到么。”显然不是能不能的问题。

佐助倔强的瞪视五月，“我可以！”

“好。赶紧去吧，洗完收拾好就洗漱。以后表现也好的话，有奖励！”五月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