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2 / 2)
吴瑶其实骨子里有小人物的脾性,一般情况下是息事宁人的心态,偶尔会得理后还喜欢追溯之前的事,希望再找回点场子。
暗七心里也后悔现身,原本是想告诉吴瑶家主为她不眠不休的事,没想到吴瑶根本不像平常看起来这么好说话。
犹豫了下道,“那会家主不允许我们靠近凤栖楼,申子丰嫌我们碍眼。后来发生那件事,我们都挨了罚,现在尽量申子丰在时不进凤栖楼。”
“你们怎么进来的?”吴瑶是个好奇宝宝。
暗七扶额无语,早知道就让暗五来接这个差事了,暗主交代大家有机会找吴瑶说说家主对吴瑶的在意,没想到自己······
暗七耐着性子解释了下,赶紧把任务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包括申之焰的关于吴瑶的命理之言。
听完暗七的话,吴瑶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一夜没睡,逐字逐句的来回想。
原来这两个多月以来,李炎君比自己更纠结、更煎熬、更痛苦。
原来又做了一次逃兵,刘海燕那次就不能原谅自己,居然又犯了一次,吴瑶心里对自己的痛恨到了极点,为什么自己总是逃避、逃避、逃避,同样的错误犯了两次。
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吴瑶,你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从那天以后,吴瑶不自我封闭了,但是到处在网上找S&M的主人,聊天内容直白简洁,目的明确,开聊就是类似的话,“找个纯粹喜欢虐人的,男女都行,不发生亲密关系,每周六晚上,交通、开房等费用由自己包揽,项目捆绑、鞭打、滴蜡等,”结尾都是,“这周六晚,全季酒店不见不散。”
接着每周六一早,吴瑶先去附近明觉庵的小庵堂帮忙做义工,在佛像面前跪拜九九礼,下午就去那家距离李氏大院较远的全季酒店开房等约好的人来,通常喜好澡只穿个浴袍,内里不着寸履。
吴瑶觉得自己不可饶恕,必须受到惩罚、受到羞辱、受到唾骂,这种自责随着李炎君魏妈对自己的关心越发发酵,有几次吴瑶发疯的想自杀,可拿起刀又下不了手,怕父母伤心,怕李炎君更失望难过。唯有疼痛可以让吴瑶清醒下来,并且觉得在赎罪。
吴瑶知道自己又回到了大三那会的状态,总是想着疯狂的事情,寻寻觅觅,最后认识一名叫beny的中年男人,是个电机方面的专家,可是有个奇怪的爱好,喜欢捆绑女人,老婆不愿意认为他有病,只能上网络偷着找人玩,被好几位假爱好者坑过钱,有次还差点闹去单位,最后付了一大笔钱结束。
遇到吴瑶,当时一听吴瑶还是处女,心动不已,在双方约定不经吴瑶同意不强迫发生性行为的基础上,正式确立了S&M中的主奴关系,有时候一周见一次面,有时候两三周约一次,搞的花样也多。
虽然吴瑶长相普通,打扮土气,胜在年轻身材好,整体还是满意的,后来吴瑶成功摆脱颓废的状态,两人成为普通朋友关系,相互请吃饭,聊聊他的工作,聊聊吴瑶的学习,也是吴瑶研究生后期难得的说说心事的人,他一开始就知道吴瑶喜欢女人。
前期吴瑶没有觉得两人的关系有不对,直到后期,beny多次表示希望真正拥有吴瑶一次,吴瑶默认发生了关系,自那次以后吴瑶就一直觉得自己是他家庭的第三者,吴瑶对他老婆和女儿的愧疚越来越深,没过多久,吴瑶也提出终止这种关系,做真正的朋友。
beny也觉得吴瑶是个好女孩,一直劝吴瑶能够找个男朋友结婚生子之类的。
现在的吴瑶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么固定可靠的主人,纯粹碰运气,吴瑶吃亏是肯定的,也有谨慎的,觉得吴瑶是假爱好者,放吴瑶鸽子的人,总之七八周下来,吴瑶是遍体鳞伤,除了脸上脖子上没痕迹,其它地方青青紫紫交错着,手腕被绑着最多,摩擦的破皮结了几圈痂子印,又因为淤痕体质和太频繁的缘故,抹药效果不明显,着实瘆人。
这边魏妈也奇怪,每周六吴瑶都说外出有事,晚上也不回来,周日几次喊来凤栖楼帮忙总是恹恹的,换工作服也背着自己,做事手脚也不利索,偶尔还听到抽气声。问吴瑶最近周六去哪了,吴瑶也坦诚是去明觉庵做义工,晚上出去玩玩,太晚就不回来了。
魏妈其实早先也是暗组织的一员,暗主特地为李炎君挑选了一位合适的保姆,先安排结婚生子,后又通过运作成功把魏妈送到兰大小姐面前成为奶娘。
由于对吴瑶的重视和曾经的训练,又联想到之前吴瑶曾经跟自己说过,做过不好的事情,当时没来得及细问,魏妈总觉得不放心,还有十天就过年了,魏妈问吴瑶,“过年回翰州?还是父母过来?”
吴瑶跪在地上擦桌子腿,边擦边说,“不回去,他们也不来,北都现在太冷了,等明年春天他们再过来看我。”
魏妈以为吴瑶想陪李炎君过年,赶紧说,“君儿过年可能要陪申子丰回东阳,你回头一个人待着多孤单,还是回去看看父母,或者一起去东阳玩玩。”边说边打量吴瑶的神情,愣是没看出吴瑶面部丝毫的变化,不免有点失望。
吴瑶只说,“我已经安排好了,出去走走,转眼进入甄名院快整四年了,基本都待在李氏大院,想去别的城市看看。”吴瑶说的是实话,确实是去别的城市,但是联系好了一位爱好者,约定过年去他所在城市畅玩下。
“哪个城市?”魏妈追问道。
“新福。”吴瑶答道。
“新福靠着海,景色还可以,只是冬天去,也下不了海。”魏妈回想着自己知道的。
“我不会游泳不下海,就住几天就回来。”吴瑶说的没有丝毫心虚,这是吴瑶的过人之处,越是紧张的当口越能把得住自己,其实特别害怕魏妈看出点什么。
魏妈见吴瑶面上坦然,心也放了下来。
放假前一天,吴瑶到凤栖楼打扫了卫生,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搞了整整八个小时,中途就上了一次厕所,快速吃了点炒饭,膳食处大多数人都放假提前回去了,魏妈只得自己简单做点。
也许是吴瑶忙的忘记遮盖身上的伤痕,唯一一次上厕所,关门和撩衣服的瞬间,魏妈貌似不经意的撇了一眼,心下震撼,怎么腰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心思转了好几转,决定暂不惊动吴瑶,向暗主禀报。
吴瑶终于打扫干净,跟魏妈说了声新年快乐就离开了凤栖楼。
魏妈赶紧秘密联系暗主,汇报了吴瑶最近的异常和腰上的累累伤痕,由于李炎君再次怀孕,暗主嘱咐魏妈先不告诉李炎君,等手下查清楚再说。
吴瑶这两个月要死要疯的,真没有怎么注意到李炎君的变化,嗜睡、食欲不振。
李炎君也没有放在心上,心想一个没有生过孩子的小姑娘,想不到这方面是正常的。心里愧疚不能陪吴瑶过年,听魏妈说吴瑶去新福玩几天,心里稍微好受点,准备等过了年,跟吴瑶捅破这层纸确立爱人关系,并把自己与申子丰的约定也告诉吴瑶,好让吴瑶放心。
暗主派暗七一直跟随吴瑶从北都坐大巴到新福,八个小时后,大年三十晚上六点吴瑶直奔新福国际饭店的2607房间。
李氏的随身暗卫都有特殊的隐身法子,在房门打开的瞬间,暗七也隐入了房中的暗处。
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打扮优雅得体,只是眼睛中透着按捺不住的兴奋。
看到吴瑶如约而至,中年男人得体的把吴瑶引入房内,硕大的落地窗正对大海,新年的礼花此起彼伏,吴瑶看愣了一会,脱下衣服跪在房间瓷砖上,自己不配看到这么明亮的夜色,只配在无尽的黑暗中赎罪。“主人,请您责罚我。”
暗七看着情况的也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办,尤其是看到吴瑶满身的伤痕,也知道不是第一次了。
中年男人看到吴瑶身上的痕迹越发亢奋,把旁边的箱子打开,里面是各式S&M用品。
从麻绳到细绳十多种绳子,变着花样的绑上吴瑶,鞭子也是好多种,轮番抽,这种级别的吴瑶也是第一次经历,一晚上下来眼睛都哭肿了。
第二天,等吴瑶睡醒了,中年男人问吴瑶是否还继续,吴瑶赶紧下床跪在男人面前,“请主人责罚。”
把暗七肺都要气炸了,这情景,自己不好随便离开,也不能随便现身,心里急得跟热锅蚂蚁似的,只叹这个吴瑶看似纯良,实则太不让人省心了,大家都看走了眼,家主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咋样,哎······自从上次现身,自己就没好事,殊不知吴瑶就是因为他的一番话而陷入这种自我唾弃的局面。
吴瑶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内心认定,第一次错失与刘海燕的恋情,是因为自己的逃避,李炎君的种种为难与煎熬,也是因为自己的逃避,其实稍微变通点的人会直接去找对方说开,可惜身份地位的差距摆着,加之吴瑶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天性,觉得两人不会再走近了,无关配不配得上,只因感觉不对了,自己再也找不到那种平和的心态去体味之前那种平凡甜蜜的感觉,自从休假回来,吴瑶总是在配合着李炎君,配合着魏妈,配合着申子丰,配合着谭姳,配合着一切,不再是自己。
吴瑶是个忍性强的,整整被鞭打了四天,第五天中年男人先离开,为吴瑶多付了一晚上房费。
此刻,吴瑶浑身伤痕叠着伤痕,起身都困难,暗七看了吴瑶虚弱微笑着看着窗外的落寞深情,心里也是一紧,从第一天对吴瑶的不削,到第二天第三天吴瑶的坚持,到底第四天吴瑶对中年男人说的一番话,差点让暗七破了隐功。
中年男人打累了,坐在沙发上抽烟,跟吴瑶聊天,“你是不是受过什么伤害?”
“是我前后伤了两个人的心,不可饶恕。”吴瑶淡淡的说,“世上没有后悔药,哪怕一个转身都不成。自己饱尝了好多年求而不得的痛苦,如今我又让另一个人也陷入这种境地,罪大恶极,明明知道有多绝望,怎能让她又经历这些,不可饶恕。”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整理起箱子,“以后还需要,可以联系我,求而不得确实痛苦,你是个好女人。”
吴瑶在酒店昏睡了一整天,第五天下午才强撑身体去坐大巴回北都,脸上红彤彤的,暗七心想肯定是伤口感染发烧了,只能回去再想办法处理了。
等吴瑶躺在2304房间的床上已经是第六天的凌晨四点了,衣服全部粘在了皮肤上脱不下来,头脑又晕乎乎的,吴瑶心想先睡一觉,然后冲个澡兴许就能脱下来了。
暗七一直跟到房间里,看吴瑶烧的糊里糊涂,拿上2304的钥匙,赶紧去找暗主汇报。
李炎君昨天已经回到凤栖楼,想着吴瑶还没回来,准备去问问暗主是否有吴瑶的消息,听到暗六说暗主去吴瑶房间了,索性没事,李炎君也去了公寓楼这边。
因为怀孕,暗卫们片刻不离李炎君,自然李炎君往2304来,暗主也知道,心想瞒也瞒不住,索性等着李炎君一起进房间。
待关上门开了灯,李炎君第一次看到吴瑶住的地方,真的简陋,但又特别整洁,所有物品摆放有序,唯有躺床上的人浑身脏兮兮,突兀的李炎君有点害怕,她知道肯定出事了,不然暗主不会亲自过来。
待走进看到吴瑶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勉强镇定看像暗主。
“我让暗七放假期间一路跟着吴瑶,她好像特别痛苦自责,需要自虐来缓解······”暗主斟酌了用词,怕刺激到李炎君。
“多久了?”李炎君追问道。
“据魏妈说两个月前每周六吴瑶都不在李氏大院,晚上也不回来,我怀疑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放假前一天晚上,魏妈匆匆来找我,说看到吴瑶腰上全是伤痕,我想着让暗七去查清真相,没想到刚才暗七来找我,说吴瑶自愿受了四天的鞭打,伤口可能感染,然后您就来了。让暗医先给她处理伤口吧,您现在有孕在身,先回凤栖楼休息,让暗七守着。”暗主看李炎君死死盯着吴瑶浑身上下心痛的眼神,想安慰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低头帮暗医一起处理伤口。
新伤旧痕,想不留疤,处理起来难度极大,两人忙活了三个多小时才给吴瑶处理好涂上药。
李炎君一直坐在床边上看着,悲伤与痛苦全部掩进了心里,“我的瑶儿,面上是多么开朗的人,从不与人计较长短,总是笑意盈盈的,原来对自己······”
李炎君右手紧紧抓着吴瑶左手,掌心里算不上细腻的触感,手心上微微凸起的手茧,布满倒刺的指尖······
魏妈也过来了,看到吴瑶的情况,边流泪边安慰李炎君,“君儿别担心,吴瑶很快就会好了,等她醒了,好好开导开导她,吴瑶这么懂事,必定不会再做傻事了。”
李炎君靠在魏妈的身上说道,“魏妈,瑶儿把困苦脏累都自己消化了,留给我的是欣乐洁净,什么都没跟我要求过,总是在为我忙碌着,我却没有认真谢过她,也没有好好跟她交过心,是我做的太差了。”
魏妈连忙说,“不怪君儿不怪君儿,你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那么多大事要考虑周全,吴瑶必然是理解的,她是个好孩子。”
李炎君自责道,“她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女人,今天的事以后谁都不要提起。”又对暗七说,“你最近就一直在这里照顾着,等她醒了就说只有你和我知道这件事情。”
暗医的药效果好,第二天吴瑶就醒了,烧也退了,鞭痕也恢复很快,吴瑶起身看到屋子里带着面具的人,也没害怕,只说,“别告诉家主。”
暗七叹了声,“家主已经知道了,我是什么事情都不会隐瞒的家主的,否则就是背叛。”
吴瑶听了暗七的话,心乱如麻,害怕李炎君责问自己,一方面不愿意欺骗,另一方面如果全部坦白,自己过往的荒唐行为都将暴露。
一直纠结了好几天,上班也心思全无,被曾守阳训了两次,实在坐立难安,奇怪魏妈也不找自己去帮忙了,多少次想去凤栖楼找李炎君,又怕引起她苦恼且更加厌恶自己,对于吴瑶来说,这十天慢如一年。
好在大年假后第二周的周五早上,魏妈就打电话关照吴瑶下午早点去凤栖楼帮忙,吴瑶忙不迭的应了,虽然心里羞愧至极,但也决心要面对,不再逃避了事。
吴瑶中午都不休息,把时间都用来工作,下午四点不到,曾主任交代的事情全部办好,也不跟谁打招呼,借着上厕所的时候,溜去了凤栖楼。
跟门卫大叔打了招呼,踌躇了下,狠狠深呼吸后推开凤栖楼那扇雕饰着凤栖梧桐的木门,做好了被斥责的准备。
“吴瑶快去把二楼浴房打扫下。”一进门,魏妈就笑着催促吴瑶去偏房换衣服干活。
吴瑶当然没有丝毫怨言,只是心里有点失望又忍不住嘲笑自己,李炎君肯定还在书房忙碌着,再说对于她来说,也许都不算什么事,估计训斥自己一顿就没事了,吴瑶如是想着,心态也放松了很多。
又把一楼古董之类的摆件都擦拭了一遍,才过了七点,吴瑶想磨蹭到李炎君回来,打定主意今天必须把事情向李炎君交代清楚,“要杀要刮”认了。
魏妈心知肚明,也不管吴瑶做什么,反正一直在厨房忙着,吴瑶实在没事干了,凑到厨房门口,“魏妈,这么香是什么?”
“君儿怀孕了,胃口变得奇怪,说想吃炸鸡,我让膳食处的人弄好原料送来,等君儿回来现炸的更好吃,刚才炸了几块试试,有点过了,你尝尝是不是肉老了?”
吴瑶确实饿了也不客气,洗过手拿着鸡块啃,一会就吃的剩下一块,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魏妈。
魏妈看着吴瑶胃口好也放心了,“吃饱没?还有一块怎么不吃了。”
吴瑶讪讪的说,“魏妈,你还没吃呢,真的超级好吃,你也吃,我吃饱了。”
“年级大了,身体小问题多,这么油腻的我可吃不了,看着你们年轻人吃得这么香,羡慕的狠那。”魏妈边说边喝着茶,也给吴瑶泡了一杯,“喝点茶去去油。”
“魏妈,炎君又怀孕啦,真是太好了,上次可把我吓坏了,都说怀孕的人不能太劳累,炎君怎么还没回来。您跟她说说,让她把工作都分派给别人点,自己多休息。”
“你怎么不跟她说,君儿可能更喜欢你关心她。”魏妈原本把李炎君再度怀孕的事告诉吴瑶就存了试探的意思,毕竟怀孕意味着李炎君跟申子丰还有实质关系。
“我不是做了些惹她不高兴的事么!害怕见到她,又不敢再逃避了,不然她会对我更失望的。”
看着吴瑶确实惴惴不安的神色,魏妈也放下了心,暗道,“看来吴瑶确实不介意君儿怀孕的事,也是个明事理的,如果揪着这个不放,又不知得多出多少是是非非的纠葛,那样的话,自己肯定放不过吴瑶的······”
由此可看出魏妈处事的老练,把很多事都试探在了前面,这也是清园上下无人敢小觑的关键之处。
晚上八点半,吴瑶终于把李炎君等回来了,看到谭姳和殷坤明一起进来,吴瑶连忙去泡了一杯花茶和两倍浓茶放在茶几上,然后就去厨房炸鸡块了。
魏妈手把手教吴瑶炸了两块就回去了,嘱咐等李炎君回来炸。
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沙发上谈话都瞬间断了一下。
待沥好油,吴瑶又拿吸油纸狠狠吸了一通,装了满满两大盘子端去茶几上,有点羞愧的对着李炎君说,“魏妈让趁热吃。”
李炎君确实饿了,招呼谭姳和殷坤明一起洗手吃炸鸡。
半个小时,三人就解决了两盘,李炎君让吴瑶一起吃,吴瑶红着脸说,“下午魏妈炸的都被我吃了。”
吴瑶边用热毛巾给李炎君擦手,边问,“膳食处还送来了菜粥,要不要给你喝点?”
李炎君这半个月难得胃口大开,点头说好。
吴瑶收走盘子,把一汤碗粥分了三份,李炎君的多点,端上了茶几就去二楼浴房准备李炎君洗澡。
三人又谈了一会明日工作就散了。
李炎君上楼看到浴房里撅着屁股捞掉进浴池毛巾的吴瑶甚是可爱,抬脚就把吴瑶踹进了小浴池里,落在水里的瞬间,吴瑶吓的“啊”的喊了出声,小时候卷进水渠涵洞差点被淹死的经历实在是太难忘了,以至于学了好多年的游泳一直毫无进步,不能把鼻子眼睛没进水里。
好在小浴池就是用来洗澡的,水放的也浅,吴瑶只是身上湿了而已。
抬头看到始作俑者,原本想发飙的吴瑶也只能默不作声了,谁让李炎君现在是孕妇呢,赶紧爬起来扶着李炎君下了小浴池,边帮脱衣服边说,“浴房里滑,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进来,等我去扶你。”
李炎君看着头发还滴水的吴瑶说,“你也一起洗洗,都湿了。”
吴瑶自然不答应,连妈妈给自己擦背搓澡都觉得痒的受不了,何况还是在外人面前□□,吴瑶想想就脸红。
要说之前行荒唐事时,吴瑶倒一点不介意在陌生人面前□□。
彼时心境不稳,各种情绪混杂,与生俱来的羞涩自然得靠边站,表现出来的就是疯狂的自虐。
李炎君看着吴瑶拨浪鼓似的摇头拒绝,只好作罢,心想来日方长,只是心痛吴瑶,平日这么干净纯洁的一个人,得有多难受多无助多痛苦才能有勇气做出在那些离经叛道的举动。
吴瑶伺候着李炎君洗净身体、擦干头发自不必说,又陪着在一楼会客厅、书厅来回走走。
独自面对李炎君,吴瑶特别紧张,想着新福的事情被知道,不知道李炎君怎么发落自己。
来回走着,两个人的手自然就牵在了一起,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甚至眼神,吴瑶一下子觉得心安了好多,暗暗决定即使被驱赶也要求着留下来,李炎君也觉得心安了好多,心里想着即使她的瑶儿做了更荒唐的事情,也是她的瑶儿,依然是那个内心纯良、乐观自在的瑶儿。
两人都恨不得手黏在一起,谁都舍不得先放开。吴瑶担心李炎君走太累,牵着她回了卧房,待李炎君盖上被子,掩在百子锦被下面牵一起的手还是舍不得分开,越握越紧,吴瑶坐在床边姿势别扭的弯腰就着李炎君,一直到天亮,偶尔打盹眯着了,一惊赶紧恢复好姿势。
等李炎君醒来时,看到吴瑶还在床边,对上那双疲惫丹凤眼中的盈盈笑意,心里满满的感动与满足,“此生,只此一人,足以!”
百子锦被下,两只手紧紧纠缠回扣入对方指缝里。
“炎君,对不起,以后我不会犯错了。”吴瑶第一次特别忐忑的这样亲密的唤李炎君,怕她不高兴。
“瑶儿,对不起,以后我会照顾好你。” 李炎君满心欢喜把心里喊过好多遍的字眼叫了出来。
两情若是相悦时,无须太多子丑寅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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