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妻记】(2 / 2)
苏鱼僵了片刻,刚巧刘子嵋过来,向他们二人指向西北边上一家烧饼铺子,“看那里。”
苏鱼循着他所指方向瞧去,恰好看见了街角处,一家烧饼铺外面,几个二流子似破烂打扮的人,在群殴一个书生,看外衫像是檀溪书院的书生。
连院服都没脱下,这可就奇怪了。
檀溪书院名号享誉天下,天下人皆尊重,檀溪书院的书生在外身份地位也尊崇几分,那么这几个乞丐似的地痞流氓,在揍学院的书生,在山脚下,倒是有几分胆量,“那个人是谁?干嘛被打成那样子也不还手?”
刘子嵋本就对这种以强恃凌行为看不惯,见太子殿下又在跟前,自是要做一些事情来博得眼球,便先苏鱼二人一步跑过去,片刻后将人救了下来。
苏鱼跟在刘子嵋身后几步,也赶到了烧饼铺外。
那书生,颧骨两边凹陷,脸上青紫一片,几乎没个完整的地儿,浑身上下散发着股馊味。
刘子嵋雇了几个人将人给抬到了一家干净的酒楼,托人找了小二给一番梳洗,待能见人,才抬至二楼苏鱼跟太子所在的包间内。
待那人梳洗的功夫,刘子嵋已经给太子和苏鱼将他所打听到的全部说完,这书生是丁字班上的,安定城人,朱邦谚,有几分文墨,身子较弱,也算是书香人家,家世殷厚,只是看不得赌字,朱邦谚瞒着家里进赌场,不敢让家中知晓,李德志财大气粗,近几个月来,他便跟着李德志混迹各大赌场。
朱邦谚本还有些紧张,可包间门一推开,一风光霁月的公子身边,还坐着一娇美的小娘子。
他家中有不少通房,此刻见到花容月色的苏鱼,心头活络了几分,也不那么紧张了,他自是知晓刘子嵋,既与刘子嵋有几分交情,那回头便可以打听下来。
遂还不待苏鱼开口,朱邦谚自作主张开了口,“两位贵人是要打听李德志?不瞒贵人,在下平日里与李德志算是个酒友,他是个赌棍,几年前便染上了赌博,前些日子,他将我骗至此处,便不见了人,那就是个黑店!承蒙贵人救在下于水火,贵人有何难处,只管说,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邦谚自小在安定城中也见过不少达官显贵,此刻正是知晓这二人定非俗人,又对貌美如花的小娘子一见倾心,自是要展示自己口齿伶俐的一面,希望能在小娘子面前博得几分关注,自是将李德志一番贬低,将一些乱七八糟的细节都讲了个全。
脑中早已被苏鱼占了个全,又实在没忍住,偷偷瞄了苏鱼的胸部几眼,玲珑曲线,盈盈一握,那腰肢只怕是一只手便可握住……
苏鱼心头有几分厌恶,便是这个朱邦谚此刻的眼底,亵渎,这个朱邦谚是个好色之徒,不断打量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若非通过他能多知晓些线索,若非为了钱大哥,若是搁在平日,便让刘子嵋将这厮吊起来,浸猪笼都不为过,也不知平日里祸害了多少姑娘。
苏鱼打断了李德志的絮叨,“在哪里能找到李德志?”
一直沉默靠在椅背上的赵渊,见她露出几分不耐,“转过去回话。”
几个字凉凉交待,像寒冬的刀刃,刺破夏日的燥热。
天知道,他早便想将这厮给丢了下去。
只不想扫了小骗子兴致,招她烦罢了。
方才为她戴发簪时,她的僵硬,浑身如一张绷紧的弓,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模样。
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自那朱邦谚进门,便想将人丢出去。
直到方才她不耐烦,他这才出了声。
赵渊的墨黑的眸底,酿着风暴,雅室静谧,他的脑海,却不断闪现着,用何种法子将这朱邦谚的眼珠子摘了,方才解气。
投向刘子嵋的目光锐利如电,藏了几分厉色。
刘子嵋当即反应过来,这朱邦谚平日就一酒囊饭袋,又被揍得不成人样,这丑样子怕是污了太子的眼,立即将人按着头给调转了个方向,对着门将头按了下去。
朱邦谚行动不便,内心极不愿,可也只能受人摆布,内心怪上了刘子嵋,却也未表现出来,形势大于人,这回倒是安分了下来,乖乖回话,“在下也不知他此时在何处,他那日将我带至赌坊,说自己要去小解,便没再回来,谁知他在赌坊欠下了几千两,我一时拿不出,便被扣下。这才得贵人相救。”
苏鱼见他也不甚清楚,开始旁敲侧击。总会被她抓到细枝末节的,虽然现在她还拼不出来,这其间的关系,但给她时间,一定能找出来,“他消失了几日?”
“三日了。”
“李德志与马致关系如何?”
“他们是同乡,自是好,在下曾与他们二人一起小酌多次,马致是个酿酒好手,酿的桂花酒,醇香浓厚,还有米酒,都尝过,唇齿留香。我那还留着一坛,贵人若不嫌弃,可品尝一番。”朱邦谚心思靡靡,若是能与她一同小酌饮酒,那白皙小嫩手为他倒酒,即便是毒酒,他都甘愿喝下。
“钱文殊认识吗?跟李德志什么关系?”苏鱼继续追问。
“知道,是李德志一远方亲戚,曾听德志提过几次。自小文采斐然,压了李德志,他爹爹让他多向钱文殊看齐,他挺不喜钱文殊的。”朱邦谚忍下要转头的欲望,此刻就连这小娘子的声音,都觉柔情似水,像是猫爪子般挠在她的心尖上。
“钱文殊被杀了,是李德志下的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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