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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妻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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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卿约她在岳东阁见面,苏鱼便知晓钟子卿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一个时辰后,苏鱼换上了一身小凛子的青色圆领衣袍,避开杨若兰的眼线,从后门溜了出去。

岳东阁对面是一家香料铺子,初回苏府时,杨若兰曾带着众人去逛过,而苏琬青跟苏琬娉此刻正带着一众家仆在里面挑香料。

苏鱼自岳东阁下面的小摊上买了顶毡帽,戴在了头上,混进了楼中。

钟子卿等在三楼的厢房内。

钟子卿态度一改往日的温和,语气之中带着疏离与淡漠,还有憎恶,仿佛她此刻是无恶不赦的大罪人。

苏鱼开口解释了半天自己隐瞒身份进入潭溪山之事,好半晌,钟子卿盯着她的眸子,冷冷问了句,“你就那么贪恋权势?那么想做太子妃?”

“你爱他吗?”

“你不爱!你爱的只是太子妃这个位置!”

“苏琬毓!你有什么资格成为他的太子妃?”

往日里温文儒雅的钟子卿就跟换了个人般,劈头盖脸的质问砸下来。

所以……她错过了什么?

“钟夫子……到底发生了何事?”不就是他成亲的对象从那些个名动安定城的世家贵女变成了她,苏鱼内心觉着钟夫子今日有些不大对劲。

“苏琬毓,既然你这般聪明,又怎么不知发生了何事?为何你会成为太子妃……”钟子卿的情绪有些微激动,瞪着她的瞳孔放大,一副恨不得将她拆了的模样。

只是不待钟子卿话落,一道清丽温婉的声音打断,“钟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谢芝蓉推开门扇,一反往日的温婉。

却也让钟子卿找回了几分理智,冷峻愤怒的脸色渐渐化开,未再看苏鱼一眼。

苏鱼狐疑地视线在钟子卿跟气喘吁吁一身碧色的谢芝蓉身上来回逡巡半天,总觉着这二人与往常不大一样。

且为何往日里蓉姐姐对钟夫子,是欢喜,可从未见今日这般疾声厉色,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钟子卿的薄唇微微动了动,眉头都快拧成一团,“你若是有一日,变了心,负了他,刀山火海,我都会剐了你!”

钟子卿的嗓音本就清冷,此刻染了怒意的声线让整个人越发冷了几分。

苏鱼还来不及做任何回应,钟子卿广袖一挥,将门扇带的噼啪响,留给她和谢芝蓉一个淡漠的身影离开。

苏鱼瞧着他眸底下翻滚的巨浪滔天,却是猜到个七七八八,看来大抵是真的跟那家伙被幽禁一事相关。

连钟子卿都觉着她不适合太子妃……

“蓉姐姐,到底发生了何事?”苏鱼指了指那个被甩上的门扇,此刻酒楼的雅间内就剩下她们二人。

“琬毓,之前一直没能告诉你殿下跟钟夫子的关系,钟大哥他对殿下的执念很深……”

是夜,秋风飒飒,庭院里起了露。

月光凉,不带一丝温度地洒下。

临渊阁。

苏鱼此前混迹之时,听闻过太子府中的临渊阁,此时一见只觉传闻还真是不假。

这简直就是金镶玉啊,简直就是低调的奢侈。

管家自是知晓今日从后门悄悄的是何人,这可是未来府中的女主人,他上前给人行了礼,这才道,“苏姑娘,殿下受了鞭刑,还未用午膳。”

她晚上都用过一个多时辰了,他还未用午膳?

秋夜寒凉,苏鱼见到赵渊那一刻,心跳一瞬凝滞,只见赵渊站在庭院之中,他今日是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墨玉冠,此刻负手而立,孤漠清高,携着满身凉意。

似万年冰潭,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他的视线,在洁净的月色下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这人不是受了鞭刑还染了风寒么!此刻站在冷风中是要作甚?

他怎么这般不知道珍重自己的身体?

苏鱼极其不想承认,可此刻就连她自己也不知,心头那微微泛起的酸楚是为何了?

许是方才与谢芝蓉的一番相谈。

其实今日钟子卿的一番问询,真的让她对自己的要求,起了迟疑,起初只以为是赵渊是缺一位这般的傀儡的“太子妃”,而她正巧没有其他姑娘们的心思,既不倾慕赵渊的颜值,也不贪恋他的权势,并不想有一日做那凤仪天下的后位。

只以为他们会是很纯洁的合作互取所需的方式,可为何今日钟子卿跟谢芝蓉的话,让她忽然之间有那么一丝慌乱……

“殿下怎么还未用膳?”苏鱼怯懦了片刻,这才慢慢走上前去小心翼翼问出声。

赵渊没想到她会来,只是他习惯了寒,浑身的血液都在胸腔内沸腾,他怕自己自己下一刻,说实话,在她来之前,他的情绪并不好,有些莫名的烦躁。

他并非圣人。今日太和殿上,抽打在他背上的鞭子,仿佛将他心头最后一丝迟疑都抽散了。

赵渊见是她,冷厉的眉眼,柔和了几分,“怎么会过来?”

可饶是这般,在苏鱼眼中,也是有几分怕的,“今日……今日,钟夫子来找我……”苏鱼磕磕巴巴,只想咬掉自己舌头,脑子也不知道怎么就说了个钟夫子,明明要说的不是这个!

“钟夫子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赵渊蹙眉,语气认真又虔诚。

可为何她觉着,她更罪恶了呢?只为了自己,却从未想过他的难处。

高大深沉的身影,在秋风中萧瑟孤寂。

他是在宽慰她吧?

“殿下,快进屋吧!夜里凉。”苏鱼的心头软软的。

不过她也算是从谢芝蓉那里,知道了这么些年,他与钟子卿所有的筹谋。或许,蓉姐姐还真说对了,她是唯一的异数。

原来,贤宁帝并非他的生父。

而已故战神宸王才是。

而临渊太子,乃先帝所封,咸宁帝动不了。

于是,自知晓赵渊并非自己骨肉的那一刻,便动了杀心。

一次次,一年年,暗杀诡谲阴谋从未停歇。

贤宁帝这些年总是想方设法地想要压一压临渊太子的威风。

哎!摊上如此混账的“爹”也是不幸。就跟苏政一般,虽然她一直不清楚,苏政为何总是那般不待见萧氏与自己,可她曾经也想过有一个疼爱她的爹爹,至少她的每一日不至这般心惊胆战,如履薄冰。

年幼丧母,兄弟阋墙……曾经这世间他最亲的人,都戴着面具,与他虚与委蛇,不敢真心,不敢坦诚,谁知道哪一日就一不小心遭了暗算屠杀。

这么多年,他不知踏过多少荆棘,淌过多少血路,那劲瘦背上,伤疤累累。

原来,他们同病相怜,都是孤独。

苏鱼嘱咐管家叫了府中大夫来给赵渊的伤疤上了药,两个人坐在书房的小圆桌前,桌上是两碗蒸腾着热气,苏鱼将汤匙递给赵渊,“殿下,快喝了吧!这是我刚做的一点红枣燕窝粥。”

白瓷的碗中,红色的枣泥跟如细丝般的燕窝,软软糯糯,冒着阵阵枣米香。

赵渊接过,低头一口一口将软糯的粥,送入舌尖,甜到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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