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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妻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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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鱼再次醒来时, 便如同从水中捞出来, 冷汗浸透了——

“赵渊!”伴随着一声惊呼,她从床榻上惊醒, 瞳眸里满是震惊。

“娘娘,您终于醒来!”绿萼惊喜道。

“殿下呢?他人呢?他的伤怎么样了?”她只记得那一日他替她挡了刀,可是她没说两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把匕首淬了毒——

“他的毒呢?毒解了吗?府上不是有神医吗?他人呢?”

“我要去找她,绿萼, 帮我换衣!”苏鱼掀开被衾, 就要起身。

被绿萼压住, “娘娘!您也睡了两日,太医说您轻微中毒,这才刚解毒,殿下的毒解了,钟大人他们在守着殿下, 您别着急——”

…………

临渊阁。

卢楠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焦躁不安, “殿下要是再不醒, 我就真的顶不住朝中那群老东西了!”

裴誉坐在金丝楠木椅上,气定神闲,摸着手上的佛珠,淡淡地道,“他会醒来,那么多难关他都闯过来了, 更何况这次只是个丫鬟,还是个不入流的。”

“往日里多少武艺高强的暗卫都动不了他分毫,那个丫鬟我还没严刑逼供呢!结果什么都招了。”

“伤他?怕只是想博美人心疼。不入点戏,如何能成?”裴誉冷冷讽刺。

三人中唯独钟子卿最沉不住气,听到太子妃苏醒的消息,终于是忍不住冲了出去。

…………

苏鱼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她做了很多梦,梦中有他们初见,别院里,她将他误认为裴誉,她想抱大腿,逮到机会便拍他的马屁……

潭溪山后山再遇,他吓掉了她好不容易烤好的鱼。

崇文楼中,逼自己成为他的书童,所以他是那时便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太子讲学,潭溪山后山的小竹屋,钱大个遇害时,他为她出头,将真凶揪出。

风吹过竹林,葫芦埙的声音婉转低泣,他许诺会教她吹奏。

还有那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竟然幼稚地要与钟子卿一较高下,“不知与钟夫子的烙饼如何?”

那个会维护她的人,在她耳畔低语,“嗯,我回去了收拾他。”

低沉沙哑的声音,穿过烈日骄阳,直直撞击在她的心头之上。

连事实真相都懒得去弄清,就胡乱吃飞醋,“怎么?跟赵禛就能鸿雁传书,对孤就懒得搭理?”

她的梦境中,他因为自己受害,丢了命,江山易主,她因为太子妃的身份,沦为了赵禛的玩物,被囚禁在地牢,日日承受赵禛□□……

一会儿又是钟子卿,在她耳畔的警告,“你若是有一日,变了心,负了他,刀山火海,我都会剐了你!”

…………

这个梦,冗长沉重,压得人心口难以喘息。

天空一片昏暗,阴云蔽日。

游手长廊上,好看漂亮的宫灯在冷风中摇曳。

苏鱼远远便瞧见了走廊另一头大踏步向着她的方向而来,浑身上下散发着难以忽略的低气压,黑眸里盛着滔天的怒意,仿佛下一刻就能将她给杀了般。

见到她,来人的步幅更加快了,不到片刻,便已至苏鱼身前。

钟子卿的嗓音本就清冷,染了怒意的声线让整个人越发寒凉,“太子妃娘娘果真是好手段!”

苏鱼没有辩解,赵渊受伤这件事的确是她的错,因为就连此刻,她的内心都在深深地谴责着自己。

她无法做到冷静,即便他之前是骗了她,可也是他让大哥之事沉冤,让她这么些年的耿耿于怀在心头的痛处,终于呈现了出来。

他的喜欢,从不言语。

她早已在无知无觉着,就这么喜欢上了他。

可往日里精明的她,竟然发现地这般迟!

明明他警告过自己,别乱跑,可她只顾着自己伤心,却忘了他为了帮自己给大哥沉冤,所面临的处境——

苏鱼的脑子乱哄哄的,自责、懊悔、愧疚、心疼……在体内充斥撕扯着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脑子都是钟子卿的话,“他若是醒不来,苏琬毓!你对不起他为你的一片心!你知道他找了你多少年吗?”

“不过是因为你在他最绝望时,伸出了一双手,他就要赔上你一条命?苏、琬、毓!做人最好要有点良心!”

苏鱼只觉胸口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般,沉重地喘不上气来。

总觉得自己一定是忽略了很重要的事,耳边嗡鸣一片,她看着面前眉峰冷厉的钟子卿,“你说什么?找了我很多年……是什么意思?”

“怎么?庆历十一年潭溪山后院马厩的人……不是你?”钟子卿对她的口气并不算好,连眸色里都是讥讽。

苏鱼的的回忆忽然就——回到了庆历十一年的潭溪山,桃花开满山时,她在他潭溪山后院马厩,等着与大哥一同回府,遇到了一个满身血气的少年——再后来,地动了……

还有那个与她一起被埋的少年……原来是他?

竟然是他!

是他呀!苏鱼的泪再也绷不住了,就像是止不住般地往下掉,趴在赵渊的榻前,看着榻上安静躺着的人,清冽的眉,紧阖眸眼,鼻梁薄唇……渐渐地与记忆里潭溪山后院那个遇刺的少年一点点重叠……

绿萼一直帮她擦眼泪,即便一直擦一直擦,可苏鱼的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苏鱼的手,将他骨指分明的手,握在掌心中。

“为什么那么傻?”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醒来好吗?”

“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为什么不告诉我,原来我那么早就遇到你了!”

“不是已经解毒了吗?为何殿下还不醒?”

“赵渊,你醒来好吗?”

“你醒来,我便在你身边呆一辈子。”

……

太子遇刺的消息,被封锁地很好。

除了几个近臣,无人知晓。

每日里除了卢楠跟钟子卿时常出入太子府,裴誉偶尔会造访,苏鱼知晓,他们在演戏,营造出一副太子安然无恙假象。

“你怎么那么坏,在我好不容易看清自己的心意后,”

“我不生气了,大哥的事,我不怪你了——”

已连续四日了,苏鱼每日都是这种状态,也不怎么吃东西,每日就是抱着殿下哭。

绿萼也是急的不行,“娘娘,您多少吃点吧!若是殿下醒来看到您这样子会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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