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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孔 谢安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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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丑时一到,以舟楫为马,以阔江为道的一场必将载入史册的战役开战。

黑黝黝的江面上帆影重重,斥候先行,先登在前,艋冲居中,两侧又有赤马,如蛟鼍水怪向敌岸驶去。

卫城上交接的士兵们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朝城下环视,眼前一片模糊,想着接连几日对面一点声响都没有,今夜月明星稀,定又是一个安稳夜,便站着睡着了。

殊不知携浮囊的一批人早就兵临城下了,他们悄悄上岸,用随身的匕首把羊皮挑破,从里面拿出火油,二十四人正是尘梦山云字辈的弟子,各个武功高强,三丈高的卫城与他们而言如履平地,身影一闪已进了城,一群人朝山中奔去。

岁宴今夜睡得并不安稳,眼皮直跳,他穿上轻甲拿上佩剑推门而出,云遮月,疑有不祥之兆。

冷风听到声音从房内出来,“主子?”

“陪我去去卫城上看看。”岁宴咳嗽了一声。

谢安衢站在船头神情有些复杂,孔浮白站在谢安衢的身后把人罩在怀里,身上暗自运内力抵寒。他一哂,“难道我内力尽废了不成?”

“是我想知道自己内力多少层了。”孔浮白把身前人束得更紧了。“这一战结束,师父,我们去塞外走一遭如何?”

“你哪是走一遭,你这是为谢安烨看战马?”一语见地,谢安衢摇了摇头。自己这徒弟是从什么时候把庙堂装进了心里处到了江湖之上。

“我是怕他命太短,你我又要回去当那什么皇帝的,一朝大臣聒噪得烦人。”孔浮白哼道。

“师父,自古火攻之人多短命,伤民无数,我想......”孔浮白望着不远的卫城,心有不忍。

“云甯几人用火兽之策确实是我下的命令,为将者最忌讳妇人之仁,你可知岁宴这次从何处得来的水师?”谢安衢转过身盯着孔浮白。

“荆国东临慕国,北至不毛,西接广越,南壤四国。无海无江,多湖少川,水军的确羸弱,我大衢黄口小儿摇橹迎而击之若彗汜画涂。我本料想岁宴定坚守不出,诱我深入,歼而灭之。”孔浮白面江负手而立。

“所料不错,但岁宴是何许人也,当初以北十六州为筹挟我父皇剿灭反贼,当年他才多大。荆国明为永安帝执政,实则兵权早已落入岁宴手中,奈何永安帝身强寿永,不立太子不传帝位,这儿子们自然都要争一争的,有的皇子自己不争气走在了永安帝前面,有的皇子心比天高做事乖张自食恶果,唯有这六皇子盛宠不怠,而且为永安帝四处寻药以求长生不老,不慕帝位。你说这样的人是赤子之心呢还是狼子野心呢?”谢安衢摩挲着桅杆,眯起了眼。

“师父你的意思是岁宴另有打算?可云甯他们已进搜罗野猪在城内用火兽偷袭定能打个措手不及,况且将士们已经身中剧毒,毫无招架之力,这城内已和空城别无二致了。纵有天兵也无力回天天。”孔浮白仿若胜券在握。

谢安衢仰头观星象,南斗六星天府梁宫皆黯淡无光,北斗贪狼日显。旧主陨,新主生。

“可有些时候天意难违。岁宴所率水军正是我南部海域流寇海贼,其众之多,占岛为王,楼船无数,善水战,其骁勇之士在水中如鱼来去自由,素有‘鱼人’之号。或许我们现在的船底就应经潜伏了不知多少这样的人。”谢安衢说完,从怀中掷出一枚暗镖,漆黑的江面上俄而一滩红水。

穿上的火把的倒影在孔浮白的脸上摇曳,晦涩不明......

“主子,贼王破坏衢国楼船二十,这大衢的兵力不战而折损一半,只要将他们引入城中,便可悉数歼灭!”冷风回报。

岁宴点了点头,面上不带喜色。

“主子?”冷风不解,越来越看不懂主子了。

岁宴望着西南山林,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黝黑的瞳孔里烧出来一丝火光越来越旺......

随后刺鼻的焦味随风飘了过来,冷风脸色突变,原来敌人也先行一步。

火舌从军营中间蔓延开来,兵营里一片混乱。一半人在睡梦中踏上了归途就再也没有回到战场上永远留在了梦中的故里。

临行前玉箫儿命所有士兵身上带了浮囊,所以楼船漏水的时候所有的士兵将提前准备好的浮囊吹满气,跳入江中。浮在仅存的楼船四周到了城下。

雉垛上冷箭如雨,随后飞矢流光,岁宴下令火攻。南风乍起,似乎上天都在帮着荆国。火箭如因风而起的柳絮附着在衢国的楼船之上,城下浓烟滚滚。

岁宴只有这不足两丈厚的城墙和那微弱蛛丝的贼王同盟,胜则为王,败却不会为寇,冷风会带他离开。

玉箫儿满脸鲜血,自己的身边的将士的敌人的,他三步杀一人,城内的徒弟们终于从里面杀了一条血路出来。

谢安衢身形一晃,身后泊在岸边战船沉入水底,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可谓是背水一战。

岁宴眯着眼睛,透过燎燎火海,那人竟然是孔浮白!他心中一震,“拿弓来!”他接过冷风拿过来的穿甲箭,掰断箭镞,他侧立城墙之上,拉满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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