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谈嘉里安安静静的站着听，期间也瞧了几眼单子，问了几个问题，最后微微一点头，“谢谢医生，明白了。”然后拿着单子出了门，临走之前拍了一下顾明觉，示意他出来。

男人还在里面，不知在和医生聊着什么。

顾明觉走出来，迎面是谈嘉里有些无可奈何，还有些疲惫的面容，他说：“顾明觉，你就这么给我惹麻烦。”

顾明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校服外套脱下，围在腰上，不太宽敞的白色短袖紧贴臂膀，他挑了挑眉，也没说话。

谈嘉里用手揉揉太阳穴，“我昨天一宿没睡，你看你这大礼。”

“你累了？”顾明觉缓缓地说，“那你别管我好了。反正你本来也没多长时间能管我了。”

“你什么意思，能耐大了，想搞独立了？”谈嘉里说。

“没——”顾明觉拉长了声音，“您熬个夜值个班一点也不累，也就是被我叫过来，这才劳筋动骨，伤神费力的。哥——哥——”

“顾明觉。”谈嘉里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他本想说一些“你这个年纪不应该这么做”，“你是错的”之类的话，但是立刻放弃了。

他在顾明觉小时候这样说一说还好，在其长大之后就很少这样用肯定而直白的方式表达了，他顿了很久，只说了四个字：“你长大了。”

“顾明觉，你该长大了。”他又重复。

“你又哪里知道我没长大？”顾明觉反问道。

“你说呢，”谈嘉里看着顾明觉，“你这是第几次打人了？你逃过几次学？”

“我讨厌那些条条框框。”

“顾明觉，很多时候不是一个讨厌就能敷衍了事的。”

“那你想让我怎么解释？就说我想让你多睡会儿，特意跟别人打架让老师把你叫过来，然后你直接就不用回警局工作了？这种事你干过吗？你哪次不是又回去了！”顾明觉情绪有些激动，压着嗓子低吼着。

谈嘉里也被他勾起了一点脾气，把单子拿到他眼前，“那你就搞出这种事？”

顾明觉一把拿开，“我他妈怎么知道他受过伤？是那小崽子欺负人，你是不知道，周围根本都跟看笑话一样，谁都不管，谁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被欺负，我打一个还算轻了！”

谈嘉里从兜里拿出一盒烟，他很少抽烟，也只在烦的特别厉害的时候来一根，显然眼前就是他认为十分烦躁的时刻。

走廊空旷，旁边贴了“请勿吸烟”的告牌，谈嘉里吸了不到一半才看到告示，想起来医院不能抽烟。

烟雾缭绕，他慢慢吐出最后一口烟，问：“顾明觉，那是个女生？”

顾明觉还没从刚才的愤懑中恢复过来，有些没反应过来，“嗯？啊。”

“你……”谈嘉里把烟熄灭，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

这几个字重重轰击在顾明觉脑瓜上，砸的他眼前直冒金星，砸的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哥哥，你可真是思路清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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