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他桌子上还摆着昨夜喝的茶，茶灰沉到杯底，茶凉的不能再凉，谈嘉里拿了一杯润润喉咙，冰冰的，夏天喝还挺凉爽的，就是有些冻牙。

“哎，老坛，”老秦坐下没一会儿又活跃起来了，“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你看你这邋遢样子。”

谈嘉里又喝了一口冰茶，在嘴里含了几秒，才吞进肚子里，“你怎么不换个办公室？你看你这聒噪样子。”

“我，你别打岔。”老秦说，“说真的，打光棍不好受。”

“你深有体会啊。”谈嘉里手指在键盘上游走，想起什么，翻了半天外衣兜，掏出来一个U盘，插到电脑上，从里面拖出来什么，再把U盘拔掉。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毒呢？”老秦从周帆抽屉里拿了一袋果脯，两根手指夹起来一块送进嘴里。

“他经常这样，”周帆对着单子仔细拨着电话号码，“以前可能是你眼瘸了。喂……你好你好，这里是……”

老秦嘴里嚼着东西，看他在打电话，也没说话，杨扬忙着工作，盯着屏幕，手有节奏的敲打键盘。

谈嘉里翻出了关于校园暴力的那几起案子，看了那几张照片和事情后，心下对顾明觉说的那个女孩稍微有了些判断，班主任没发现异常，说明时间并不久，并且并没有严重到过头的行为。但这已经不是什么好事，那些小孩有些无法无天了。

六点整，办公室里响起一阵铃声，周围稀稀拉拉站起来几个人，到了下班时间，准备回家。

“今天谁值班？”老秦问。

“我。”杨扬抬起头，回道。

“那我就走了。”老秦站起身，搭上外套。

“我再等会儿。”周帆看了一眼时间说。

“我也……”谈嘉里揉揉眼睛，还未说完话，便被老秦提着衣领拉起来。

“你也跟我走了。”老秦帮他接上话，虽然和他本意完全不同。

“嗯？”谈嘉里眼睛还没揉完，就被拽出了办公室。

“怎么？”谈嘉里眼睛里好像进了什么东西，怎么揉都揉不出来，又想到网上说什么总揉眼睛不好的话，放下手，但眼睛痒痒的很，只好眯着眼睛。

老秦把他拉离门口，低声说：“你是真看不出来？”

“什么？”谈嘉里没懂，不过按照老秦以前做出这样的事的原因，他也低声说，“有人喜欢我？”

警局调来过一些女警察，还有一些来实习的，有些曾埋下一颗萌动春心于谈嘉里身上，老秦几次跟他透露，他都迷迷糊糊的，莫名其妙。无数次把多年找不到对象的老秦气到冒烟，无数次控诉这是一个颜即正义的不公平世界。

“……跟你没关系。”老秦折服于他的迟钝，“我都走这么长时间了他俩还没结果？”

“你说……”听到“他俩”这个用词，拥有一个正常人应有的情商，谈嘉里仿佛明白了什么，把头转向办公室，“吗？”

“嗯。”

“没有。他俩还有什么？”

“我不说你都不知道是吧。”老秦一字一字念出这句话。

“是。”谈嘉里坦诚道。他可没时间关注这些，光是顾明觉他都忙不过来。

老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行，你牛。”

谈嘉里没理他，继续向前走，他还惦记着自己香喷喷的面。

“不出去吃饭？”老秦说。

“不了，我弟在家给我做了。”

“你弟还会做饭？”老秦惊道，“这回没什么处分了？”

“嗯……对。”谈嘉里回答的模棱两可。

帮他泡面……算做饭了吧。

为了正义而打人，算见义勇为，处分就处分吧。

顾明觉虽然不怎么听话，但也是他弟弟。

他弟弟怎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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