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必报（2 / 2）

“那你躺地上干啥？”

“我休息休息！”

“……这样啊。”

齐衡索性也坐在地上，不管地面有多湿。

齐天把一个竹筒抛给齐衡：“他在里面。”

竹筒底端是小型八卦镜，用黄符封口。齐衡剑指在八卦镜上一抹，里面的齐胤跟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几地，看来也撑不了多久便会魂飞魄散。

齐衡大喝一声：“齐天！”

齐天双手堵着耳朵，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爸，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没直接让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您还能看他最后一眼。”

齐衡咬牙：“好歹他也是你大伯。”

“那您问他，他当我是侄子么？当您是他弟么？陷害您，还要拉上我一块儿死，有他这么当大伯的么？！”齐天吼道，“老子又不是耶稣圣母！”

齐衡没气了，安抚儿子：“行行行，你才是大爷，你说了算。”

齐天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起来吧，地上凉。”齐衡把齐天拽起来。

“我火气还没消。”齐天说。

“你小子就是拧。”齐衡无奈，拿出手机摁了摁，再揣回兜里。

很快，战羿从屋顶上飞身而下，把齐天扛上肩膀。

“欸欸欸！干什么你！放我下来！老子有脚！”齐天挣扎。

齐衡边走边说：“非要这样才治得了你。”

齐天洗完澡换了套衣服，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战羿给他盖上被子，齐衡站在门边朝战羿招了招手，示意他出去聊聊。

战羿掩上房门，面对负手站在廊道上的齐衡。

齐衡问：“大哥的魂魄是你收的？”

战羿：“不是。”

“真不是你？”齐衡挑眉。

战羿点头。

齐衡思索，战羿不会撒谎，那齐天怎么靠一己之力就能收了厉鬼？说白了，这二十几年来齐衡都没教这方面的知识给齐天，就是不想齐天再走他的老路，难道齐天背着他偷偷学了？

战羿说：“怎么。”

齐衡像哥们儿一样搂着比他高半个头的战羿，说：“你老实告诉我，齐天最近有什么变化？”

这么一问，战羿倒是认真想了。“死而复生之后经常说冷。”

“就是这样？”

“力气大。”

“还有呢？”

“脾气暴躁。”

“咳，”齐衡手成拳放在唇前，“还有没有？”

“比以前厉害。”

这才是重点！齐衡说：“你对血玉珠有了解吗？”

战羿嘴巴轻抿，最终也没说话。

见此，齐衡说：“我担心血玉珠会对齐天有不好的影响。”

闻言，战羿才开口：“影响是有的。”

“你说说？”

“我刚说了。”

“……再确切点的，比如血玉珠的历史和功能。”

“知之甚少。”

“好吧。”齐衡没辙了，朝屋里看一眼，负手晃着脑袋边离开边道，“我担心呐，齐天会不会变……”

战羿望着齐衡渐行渐远，垂眸片刻，随后推开房门回屋里，侧躺在罗汉榻上双手抱胸睨着呼呼大睡的齐天。

齐天呈大字霸占大床，一脚搭在被子上，嘴角挂着口水，时不时吧咂两下嘴巴，估计是梦到好吃的。

战羿伸出手，隔空对着齐天的脸颊轻轻地点了点，唇边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眼看天要亮了，齐衡将竹筒摆放在门口的台阶上，小香炉里插了三根线香。

齐衡叫了一声竹筒里的齐胤：“大哥。”

齐胤幽幽地睁开眼，魂魄越来越透明。

齐衡说：“准备到时辰了，你该走了。”

“你儿子都快把我打到魂飞魄散了，你却要放了我，你们父子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真是厉害啊。”齐胤嘲讽道。

“放？”齐衡说，“一会儿鬼差就来接你了。”

齐胤情绪激动：“齐衡！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面无表情地站起来，齐衡背对地上的竹筒道：“到了地府，希望阎王能让你下辈子做个畜生吧，做人你不配。”

说完推开房门，合上。

“齐衡！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

叮铃叮铃——

是鬼差拖着手链脚链到来的声音，齐衡躺在床上闭上眼，阴寒到令人窒息的死亡之气在屋外萦绕。

一阵阴风刮过，全世界都安静了。

齐衡翻身下床，掀开一条门缝，原本竖立放在地面上的竹筒已倒地，黄符破裂，鬼差把齐胤带走了。

其实齐衡说了谎，齐胤下到地府，阎王审判，因犯杀戒，连做畜生的机会都没有。

“哎，”齐衡对天叹气，“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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