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2 / 2）

待他回过神来，战羿挥着匕首潜入更深处。

收拾好脸上错愕的表情，四肢划水，齐天追到战羿身侧，用眼神告诉他要小心，战羿点头，推了一把齐天，让齐天游在他身后。

朦胧之中，齐天似乎见到战羿触碰到什么东西，水草感应到威胁，剑拔弩张，战羿返身将他抱在怀里，退游三米！

齐天被眼前的场面震撼到了——

水草像一朵盛开的巨大黑莲，无数触手在水中随波晃动，水草中央是一副石棺，齐天的瞳孔变成一竖，清晰看到石棺上雕刻的均是符箓！

战羿侧头看向齐天的瞬间，齐天瞳孔恢复原样。

齐天似乎没发现自己的变化，露出疑惑的神色：怎么？

战羿朝石棺抬了抬下巴：是你要找的。

齐天双眼明亮，做了一个推开石棺盖板的动作。

战羿摇头：太危险，水里是它的地盘。

齐天指了指上面：先上去再说。

战羿点头后拽住齐天的衣领，生怕齐天在他身后反悔自己去推开棺材盖。

站在浅滩上的齐衡许久没见底下有动静，担心地走进水里，齐天和战羿在他十米远的地方哗地浮上水面。

“儿子！战羿！”

齐天撸了把盖在脑门上的头发，往后别去，和战羿游上岸。

瘫坐在鹅卵石浅滩上，齐天四仰八叉，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战羿坐在他身边，拧裤腿上的水。

“怎么样？”齐衡见他俩没受伤，问道，“找到了？”

齐天“嗯嗯”两声。

齐衡问战羿：“底下什么情况？”

战羿回答：“危险。”

齐衡：“能拖上来？”

战羿：“可以。”

这下齐衡才松了口气。“找到齐婉的尸骨就好办了。”

齐天说：“爸，您不会想用齐婉的尸骨烧了吧？会不会残忍了些？”

“我看你是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战羿挑眉：“那是什么病？”

齐天：“你才有病。”

齐衡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道理你不懂？齐婉杀了那么多人，罪孽深重，留在阳间实为不妥，我想七叔也不会同意，还是及早超度她，了了这件事。”

“开玩笑，”齐天嗤笑，“要是齐婉能放得下，还要三次屠村啊？齐婉的事涉及三代，不是深仇大恨她至于么？”

齐衡抬头看天，已是下午四点，叫齐淼搬家伙来、再下水，可能也要五六点，时辰不利于起棺。

回到齐家村，齐淼在村口站着，像是等他们回来。

齐衡停车，摇下车窗：“上车，去我那聊聊。”

到了侧院，下车后齐衡才看到齐天和战羿身上带着湿气，说：“你们下水了？去河里游泳？”

齐天脱掉上衣拧干多余的水分：“嗯。”

齐淼：“我听老人说河里最近不太平，我这一忙，忘记跟你们说了！”

齐天和战羿对看一眼，说：“我们知道为什么不太平了。”

“为什么？”齐淼紧张兮兮地。

“六叔，您还记得我小时候您吓我，说河里有怨鬼找替身的事么？”

闻言，齐淼嗨了一声：“我这不是怕你去河里瞎玩，出事儿么？你爹就你一根独苗，你要是有什么事，谁给你爹送终？”

齐衡照着齐淼后脑勺拍去：“我去你的，大吉大利！”

齐淼也不恼，摸着后脑勺：“小子，继续说，然后呢？”

“今天我和战羿下水去看了，水底有死人头发，底下还有一副石棺，至于是不是齐婉的，我们没敢打开，也不能确定，有可能是齐婉的怨气幻化成死人头发，所以河里才经常出事。”齐天抖了抖衣服，挂在肩膀上，说，“那些死人头发不注意看就像是水草，不仅能杀人，还能分尸，很危险，一般人不能下水，下水的话必死无疑。”

齐衡对齐淼说：“我想你明天带上简易起重机，和我们去河边，把水里的石棺拖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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