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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 穿过夜色, 齐天和战羿走在回博古斋的路上。
齐天双手插兜,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时不时会偷瞄战羿,战羿则是顶着一张棺材脸, 不知在想什么。
回到博古斋, 齐天拿衣服进浴室洗澡, 战羿到一楼水井冲凉。
齐天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 恰巧脖子上挂着毛巾的战羿进房间, 看齐天一眼,顺手把房门关上。
半夜。
夜深人静之时,战羿听到动静, 睁开眼,睡在旁边床铺的齐天踢被子翻身。
打开床头灯,战羿见齐天浑身是汗, 双眼紧闭, 呓语不断,看似十分难受。
战羿掀开被子下床, 轻拍齐天的脸, 尝试将其唤醒:“齐天?齐天?”
齐天陷入梦魇之中, 眉头紧皱,梦中熊熊烈火将他困住, 无法逃出。
战羿用毛巾浸湿凉水给齐天擦脸, 但齐天未见丝毫缓解, 于是战羿便下楼打开冰箱取冰,将冰袋置于齐天脑门儿上,如果再不降温,齐天体温定会在短时间内飙高。
后来齐天的体温是降下来了,却喊冷,战羿一摸齐天手脚,真是凉的,又把冰袋撤去,烧水给齐天热敷,并在大夏天里开暖气。
这下到战羿热得不行,把上衣脱去,齐天蜷缩在被窝里还是说冷,战羿搓齐天的手脚,帮助齐天体温回升。
折腾了大半宿,齐天终于恢复正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战羿抱着他睡觉,脑子一片空白,想不起来这家伙怎么爬上他的床了。
口干舌燥,艰难地想要起来去喝水,战羿睡眠轻,听到动静醒了,问齐天要干什么。
“口渴,我想喝水。”齐天说。
战羿起床:“我给你倒。”
虽说战羿平时性子冷淡,但关键时候还挺关心他的,齐天打心底里觉得温暖,接过战羿手中的水杯喝了几口,而后问:“我怎么了?”
“你一时说热,一时说冷。”
齐天扶额回想:“我做梦,一会儿梦到被火烤,一会儿梦到困在冰河中。”
“明天你跟你爹说清楚你的症状。”
“……我没病。”
“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
“……”
战羿问:“还喝么?”
齐天用手背抹嘴,把水杯搁床头柜上:“够了。”
“睡吧。”战羿回到自己的床铺躺下,对彻夜照看齐天的事只字不提。
战羿这人就是这样,不邀功,话少,遇到困难沉着冷静,做事情靠得住,齐天侧躺面向战羿,一时间脑子里都是夸战羿的词儿。
感受到齐天的目光,战羿转过头来说:“看我做什么。”
“就看你怎么了。”齐天有些尴尬地梗着脖子回道。
战羿没说什么,闭上眼睡觉。
齐天这才关去房间的灯,脑海里冰火两重天,混沌不已。
翌日,天微亮,战羿起床下楼去洗漱。
齐天醒来之后失眠了,没睡着,不动声色地装睡,听到一楼后门开门的声响,想是战羿出门了。
过了会儿,后门响起关门的声音,是战羿回来了。
提着包子豆浆和米粥,战羿进屋里看到齐天倚靠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战羿说:“怎么不多睡会儿。”
齐天一副无奈的口气:“人老了,睡不多了。”
战羿哼笑,把米粥端到齐天面前。
“诶,我再认真问你一遍,”齐天边吃边说,“你真没身份证啊?”
战羿:“没有。”
“那我想带你进拍卖会,你没身份证,怎么进?”
“你不是带他去了么。”
齐天一怔:“你怎么知道?”
战羿没说话。
“神了啊,”齐天打腹稿,解释道,“你不是没身份证么,我只好先把凌云的填上,我还想说把你打扮得像凌云,没准能蒙混过关。”
“我不要像他。”战羿耿直道。
“说实话,你俩的确不像,”齐天为难,“就算化妆也挺难的,单说你俩的面部骨骼不一样,除非易容了,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又不是拍武侠,易容这事儿不是说能做就做的。”
战羿沉吟片刻,说:“我进去了,他怎么办。”
“凌云和我说他挺想进去的,”齐天思索着,“带你进去,凌云就没法进去。”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又不是娶老婆,只能娶一个,”齐天打包票,“我来想办法。”
闻言,战羿脸上立马黑了,快速吃完豆浆油条一声不吭下楼开铺子。
齐天莫名其妙:“我说错什么了我?”
上午九点多,齐衡过来了,看到店铺开门,战羿手执鸡毛掸子扫尘,问道:“小天还没起床?”
“起了。”战羿说。
齐衡上楼,看到齐天双腿盘坐在床上,单手支腮看着床头柜上的包子豆浆,说:“早饭是拿来吃的,不是拿来看的。”
“我吃过了。”齐天应道。
齐衡拿起一根油条:“战羿给你买的?”
“嗯。”
“他对你挺好的。”
“我没说他不好。”
齐衡在家吃过早饭,袁青上班前给他做的,把油条放回袋子里,齐衡说:“爹教过你,做人要懂的感恩,在老家这段日子我看得出战羿是实了心眼地对你好,你以后也对战羿好点儿。”
“我没对他不好啊。”
“你爹我就这么一说,激动个啥。”
“……”
“行了,吃饱喝足了该干嘛干嘛去。”
“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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