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还魂（1 / 2）

天还没亮齐天就把战羿从床上扯起来, 俩人进浴室洗漱完毕出发上山。

齐天将车停在山脚下, 和战羿徒步走上陡峭石阶。山路崎岖难走，齐天一开始倒是冲劲十足, 到后来累得气喘吁吁, 说话都不利索了。

“难怪大师好几年才下一次山，这么走着多累啊，要是寺里不缺吃喝，谁想折腾呢？”

战羿提醒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有些话不能乱说。”

齐天撇撇嘴，手扶着树干说：“歇会儿、歇会儿。”

战羿回过头来看他。

“你不累啊？”齐天见战羿摇头，指着他哀嚎，“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战羿走下两个台阶，微蹲下身说：“你上来, 我背你。”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齐天不屑的嗤笑一声。

“还有多久啊……”

“还没到。”

“我们走了好久了。”

“嗯。”

“好累……”

战羿侧过脸来对趴在他身后的齐天说：“你累什么。”

“看你走我心累。”

“那你自己下来走。”

“我不。”齐天把手箍紧了。

战羿当是他撒娇，唇角翘起，仰头看那像是要通天的山道说：“你睡一觉就到了。”

齐天打了个哈欠，沉沉地“唔”一声, 脸挨在战羿后脑勺上闭眼小憩，他昨夜没睡好, 断断续续地做梦，一会儿梦到无是死了，一会儿梦到齐宛警告他不要动萧远亭, 一会儿又梦见战羿, 天未亮就醒来, 可以说是没得休息过，这不在战羿背上倒是能睡个好觉了。

齐天的呼吸浅浅喷洒在战羿颈项上，战羿低头看颈下交握的紧扣的双手，露出一个温暖满足的笑容来，背着齐天迈腿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齐天迷迷糊糊地醒来，带着睡意的嗓音问：“到了没？”

战羿说：“应该快到了。”

眯着眼瞧天上，太阳都到头顶了，这山路走了起码有三个小时啊！

“咚——”

山间隐约传来撞钟声，沉重且悲哀，穿过老树奇石，往空谷荡去。

齐天拍了拍战羿的肩膀：“快，不远了。”

战羿加快脚程，把齐天颠儿得直翻白眼，一口气上到了山顶！

齐天从战羿身上落下来，踉跄地手撑山壁几次干呕，倒是战羿一点儿事也没有。

给齐天拍背，战羿说：“你还好吧。”

“你说呢？”

“是我的错。”

这么主动承认错误齐天还能说什么？大度地摆了摆手：“算了。”

等齐天缓够了，整理衣衫，和战羿并肩往山寺门口走。

山巅之上，古刹庄严肃穆，梵音杳杳，香火缭绕。

齐天和战羿肃然起敬，见寺门大开，有个僧侣在门前守候。

僧侣躬身：“阿弥陀佛，施主是来上香祈福的？”

齐天刚要说话，又听到一声撞钟，屋顶上的一片白雀拍翅疾飞，掠到对面悬崖上。

齐天：“小师傅，冒昧问一句，可是寺里出了什么事？”

那僧人犹豫，然而还是闭口不言。

“是无是大师出事了？”齐天急切问道。

战羿拉住他的手，微微摇头，让他别冲动。

僧人抬头：“施主知道事情来龙去脉？”

迟疑片刻，齐天点头：“麻烦师傅您带我进去。”

“施主稍等，容我先去与主持一说。”

“好。”

不一会儿那僧人出来了，请他俩进去。

绕过佛殿，到了后方的屋子外，便听到呜呜哭声，齐天心道不好，与战羿对视，然后进入屋内。

一群僧侣围着床上之人哭泣，齐天双手成拳，缓步走近，当他看到床上面色死灰、双眼紧闭、脖子上用针线缝合伤口的无是时，艰难地哑着声音问：“大师……走了？”

主持说道：“昨夜师弟回山，在山下就……哎。”

齐天蹲下来，细看无是脖子上的伤口。

伤口是一圈线痕，因为速度极快，创面十分平整，这就是无是虽然尸首已经分家，但看起来还是尸身完整，只不过平放的话，必须要用丝线缝合，不然……

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下如此毒手！

“有人看到凶手了吗？”齐天问主持。

主持摇头叹息：“当时只有无是和无尘二人，无尘没看到，也吓得不轻，问什么都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