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1 / 2）

缓过来的战羿试图叫醒齐天，可后者一点儿反映也没有, 战羿试探齐天的鼻息, 没有呼吸！

也不顾手上的血, 战羿吃力地抱起齐天赶往医院，多次体力不支险些摔倒，好不容易到了市一医院，战羿横抱齐天冲进医院, 立刻有护士上前来。

“大夫！大夫！”

护士看到齐天脸色不对：“呼吸不上！快！到这边！”

到了急诊, 护士大概说明情况，陈医生对齐天进行抢救, 战羿在急救室外焦急等待, 蹲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手不住地颤抖。

“你手也受伤了，我先给你处理伤口。”护士对战羿说道。

战羿摇头：“我没事。”

“还说没事, ”护士耐心道, “你右手多处擦伤，指甲出血, 你瞧瞧你的手，放着不处理家人看到多难受？”

战羿摇头。“我要在这里等他出来。”

“要是他看到你这样, 他也会难受的。”

闻言, 战羿才点了点头，跟护士去处理室。

护士先是给战羿消毒, 而后上药、包扎, 过程中战羿眉头也不皱一下, 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爬墙危险。”

“嗯。”战羿回过神来，“他会没事的对吧？”

“大夫正在抢救，”护士把东西放一边去，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给你看看？”

战羿没吭声。

但护士还是叫了另外一个医生来给他检查，医生推了推眼睛道：“没什么，小伙子很壮实，要是不放心可以拍个片。”

“他怎么样了？”战羿开口又是问齐天的情况。

护士还没说话，战羿便往抢救室跑，护士在后面追：“诶！你别跑！小心摔着了！”

护士喘息着，看到战羿直直地站在急救室前，并没有冲动地闯进去。“你到一边坐着等吧。”

回答的是战羿的沉默。

护士叹了口气，去忙她的了。

直到急救室上方的红灯转为绿灯，医生从里面出来，战羿旋即迎上去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大夫想了想，道：“说来也奇怪，他突然能自己呼吸，并且，没有任何内伤。”

“我能不能进去看他？”

“可以，我建议再留院观察一天吧，没什么问题的话再出院。”

“谢谢大夫。”

陈医生点了点头，让人把以前转至普通病房。

战羿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才想起给齐衡打电话。

接到战羿的电话后齐衡又从金穗大厦火急火燎地赶到市一医院。

齐衡推门进来，喘着气，把法器放一边，他拿着桃木剑一路上来引不少人投来怪异的目光。“小天怎么样？”

“大夫说留院观察一天，没什么事才可以出院。”战羿说道。

齐衡唔了一声，视线投到战羿右手：“你的手……”

“小事，处理好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齐衡感激道：“真是辛苦你了。”

战羿只是静静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齐天，齐衡知道，只要齐天不醒来，战羿不愿去休息。

还有一个小时天才亮，齐衡疲惫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靠墙闭眼小憩，人老了，折腾一天晚上，他得恢复体力，才能去收拾后面的事情。

不知睡了多久，齐衡睁开朦胧睡眼，其实他也没怎么睡着，天际开始泛起鱼肚白，而战羿还是保持同一个姿势坐在病床边守着齐天，像让齐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一样。

“我去买早点。”齐衡说道。

战羿道：“买他喜欢吃的煎饼和卤蛋。”

“好。”齐衡摸着脑袋走出病房，心里嘀咕战羿心里真是有齐天，连齐天喜欢吃什么都记得，这才来他们家多久？

齐衡离开后，战羿双手叠放在病床，下巴搁在手上，眼珠子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齐天。

待齐衡买了早餐回来，终于看到战羿换了个姿势，把皮蛋瘦肉粥拿出来递给战羿，又塞了一个大包给他：“你喜欢吃的大肉包子。”

战羿接过来，掀开粥碗盖子，仰头咕噜咕噜大口喝下，一碗粥便见了底，接着啃包子，嚼着嚼着包子也吃完了，最后又趴在床边看齐天。

齐衡叹息地摇了摇头：“没救了，中毒太深。”

吃完早饭，齐衡擦了擦嘴巴对战羿说：“我昨夜去到最顶层的办公室，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吸食怨气的阵法。”

“你也看到了？”

“没看到，”战羿说，“照昨夜的情形，应该是有人转变了阵法。”

“对，”齐衡说道，“估摸着是有人动过了。”

战羿给齐天掖实被子，又用手指去试探齐天的鼻息，这才放心。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齐衡问。

“不用。”

“那好吧，”齐衡说道，“我回家一趟，不然孩子他娘担心。”

“嗯。”

“你的手也别做什么了，一会儿我给你们送饭来。”说完齐衡心疼地看一眼齐天后离开病房。

这事儿不能让袁青知道。

……

两天过去，齐天也没醒，医生说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齐衡和战羿讨论，应是吸食怨气过多，需齐天自身消化完毕调节后才能醒过来。医生很负责地再次建议他们留院观察，再做决定。

直至第三天，太阳渐渐升高，阳气最盛的午时三刻，齐天悠悠转醒。

齐天迷糊地睁开眼，微微转头，看到战羿趴在床沿边，似乎是睡着了，齐天略微吃力地抬手去摸战羿的脑袋。

这一碰，战羿便醒了，脸上挂着黑眼圈，下巴冒出短短的胡茬，也不知多少天没睡觉也没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