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前往花会（2 / 2）

陈堂寺花会久负盛名，前来观花的人众多，爸爸一见到人群就莫名的兴奋，奶奶知道他这不好不坏的小毛病，一把摁住他的手，免得他一下子跑没影。

“你想去哪儿啊？”

面对奶奶的质问，爸爸不予回应，抬起头四处看，就当没听见。

“先和父亲母亲去见住持大师，这是礼数规矩，你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野孩子。”

奶奶说完将爸爸的手握得更紧了，爸爸无法挣脱，只能妥协。

“那呈央哥哥也一起去见住持吗？”

“当然了，呈央可不像你那么不让人省心。”

奶奶这一捧一杀可是让爸爸彻底没了脾气，确切的说是想发脾气也找不到出口，因为是白呈央，他无法对其动怒。

住持灰永大师早已在寺院后室里等候多时了，因为太爷爷没有亲自前来，所以爷爷和奶奶代为问候，他也是知晓的。

“灰永大师安好，父亲大人身体欠安未能前来相见，实乃遗憾，这次我夫妻二人携子前来，特带着父亲交代过的贡品交于大师。”

爷爷作为代表与大师拜了问候，灰永大师微微颔首，让小僧弥从管家手中接过东西带走。

“小时大人客气了，我与令尊多年交情，他身体欠佳，择日我必将亲自登门看望。”灰永大师语间转而看向爸爸和白呈央，“一晃年岁悠悠，时家的小少爷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年老衲那一串佛珠差一点就成为你的项上之物，也算是一种缘分。”

“嗯？大师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什么意思啊？”

爸爸自然是对当年抓周的情形一点记忆也没有了，对此爷爷和奶奶倒是笑出了声。

“就是你差点就做了小和尚的意思啊。”奶奶解释道。

“白家小公子恐怕还有点印象吧，你的出现将他阻在了佛门之外，此乃机缘。”

灰永大师拨弄手里的佛珠若干，在爸爸看来，他那双老态尽显的双眼却是深邃而神秘。

“……听不太懂……”爸爸实话实说。

“但是应该是有深意的话吧。”白呈央同样也听不太懂，不过他能感知到大师吐露出来的话语似要告诫他什么，只是目前他还不能摸透。

“好了，难得的盛会，不要让我这个老和尚耽误孩子们玩耍的时间。”灰永大师指着寺中最高的木塔塔顶说，“今夜塔中供奉着佛骨，长明灯不灭，祈愿的话会比平日灵验得多。”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多谢大师指点。”

爷爷带着大家向大师行礼，之后就在寺中各处观赏。

爸爸很想知道佛骨长什么样子，于是一直在供奉佛骨的木塔底下转圈圈，头都快仰掉了才能看得到塔顶。

“我、我想看佛骨！”

爸爸一脸渴望巴巴，白呈央寸步不离在他身边，摆正了他的头说道：“佛骨千年难得一见，是佛门圣物，哪能让咱们这等红尘之人轻易得见，别想了。”

“……可是，供奉难道不是为人谋福祉用的吗？”爸爸自有一套理论，“既是为人而求，为何不在人间现真容呢？不合理。”

“世间之道从不以个人之理论长短，弟弟，活在这个世道，只能你去适应外界，而不是强求外界来适应你啊。”

白呈央随即带着他进入木塔，面对大殿中威严正坐的佛像正跪，双手合十举于眉前。

“干什么啊？”爸爸明知故问。

“参拜。”

白呈央不管他这一问是否多此一举，有问必答，并且还要带着他一起拜。

“佛祖在上，弟弟时冉晨少不更事，脱口而出的话不是真心的，若有得罪还请不要计较，他本心纯善，日后多加规劝教导，定能成大事，还望佛祖保佑他日后前途坦荡。”

爸爸不曾想过白呈央在佛祖面前的祈愿祷告全是为了他，而对其自身却只字未提。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祈愿……”

偏偏在这个特别的日子，在祈愿异常灵验的日子，在神圣的佛祖像前……爸爸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答案似乎就要呼之欲出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呼喊，打断了他绵延的心绪。

“喂——白呈央，这么巧遇见你啊，哈哈！”

爸爸扭头怒目，看到的是白呈央的同班同学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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