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消息仿佛晴天霹雳砸向她，她的孩子才13岁，正处在无忧无虑的青春，却遭遇这样的不幸，她心如刀绞，内心压抑到难以呼吸。

她不忍回想接到学校消息后，匆匆赶到医院时看到的那一幕，她的孩子全身青紫伤痕累累的躺在病床上，医生说他断了两根肋骨。

报警后，涉事学生的父母赶到，向她道歉，说会赔偿，可是要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她孩子的眼睛已经不能恢复，现在唯一能宽慰她的就是警察能把那群混混抓起来坐牢。

病房内，段希衡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手术时的麻醉已经过了，他全身痛到呼吸都是种折磨。

他难得的有了委屈的情绪，以前他告诉自己，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受苦的，所以即使他和母亲相依为命，过着穷困的生活，他也不觉得委屈。

但现在这种想法已经不能安慰到他了。

母亲擦去了泪水，忍着悲伤，推开门进来，挤出一个笑容问他，“希衡，要不要吃水果，妈妈给你剥个橘子吃吧。”

他看着母亲，声音沙哑地问道，“妈妈，我的左眼，是不是瞎了”

母亲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答案，她的泪水再次止不住的流下来。

他想通过吼叫发泄内心的情绪，却好像突然失了声，发不出半点声音，整个人被痛苦、仇恨与无助压着，他快喘不过气来。

他又想起那些混混，眼神渐渐有了色彩。那些人做了这样的事情，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一名警察敲门进来，打破了病房内紧张的气氛。看着屋内被悲伤笼罩着的母子两人，警察说，“伤情鉴定结果出来了，为重伤二级。”

说完，把文件递给了段母，“既然段同学已经醒了，如果现在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做一下笔录。”段希衡克制着内心的情绪，点了点头。

段母问，“警察同志，请问怎么称呼”，警察回答道，“我姓胡，叫我胡警官就好。”

笔录做完，胡警官嘱咐他多休息，便告辞回了警局。

“老吴，这五个学生里面只有两个满了十四周岁啊。”胡警官回到警局后，和老吴聊了两句。

“唉，这孩子真是可怜呐。”老吴看着段希衡的档案，忍不住感叹道。

“但这笔录有点麻烦啊，目击者和那几个学生混混都说这孩子的眼睛是他自己不小心撞的，但这孩子说是被混混拽着头发撞到砖头上弄伤的。”

他回忆那天其中一个混混的供词，“因为我喜欢的女生说喜欢他，我才找他麻烦的。我就一学生，也就想着吓唬他两下，怎么敢把人眼睛弄瞎啊。”

吓唬人一下，就直接弄断了人家两根肋骨，胡警官心中冷笑一声。

看着胡警官怀疑的神情，杨兆连忙补充道，“他也打我了呀，你看我这牙，直接被他一拳打掉了一颗。”

窗外一阵寒风吹过，只见桌上一份证词上写着，“路过巷子时，看到学生们在打架，我上前呵止。一位同学估计是不想被我逮住，怕被叫家长，就想跑走，结果绊了一下，眼睛磕到了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