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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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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走后,莫问一屁股坐在带着靠背的红木椅子上,满脸颓废,眉宇却又有一股复杂的神情。

“没关系的莫问师兄,错过了这次和容师姐相处的机会,下次还有机会的。”左景明轻声对着自家这位像咸鱼一样瘫在椅子上、毫无楷模风范的师兄劝到。

“刚才我们来的路上发生了点小事,所以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就连这脑袋都不灵光了,我看到容师姐在这坐着,怎么会想到把李师弟也给带过来了…”莫问一脸懊悔,言语中有些自责。

李白焰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伸手拿了一个放在身前桌子竹筐中热气腾腾的包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嘴边咬了一口,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

白菜豆腐馅的,好吃。

“事?什么事?今天南大食堂的水也没见你引过来啊。”唐若发现了莫问话中的重点,好奇地问到。

然后莫问就将他和李白焰一起遇到曹染以及后面李白焰打伤曹染的全部事情过程,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桌子上剩下的三人听,其中还编入了一段莫问自己不知是真是假的怒斥曹染恶行的经历。

三人听完后对李白焰皆是钦佩之色,对李白焰敢去出手教训那位一直在学院里以兴风作浪、横行霸道著名的大魏王朝宁安小王爷而啧啧称叹。

“莫问师兄还是心地善良,最后还是捞他一把,便宜他了,这种人就是打杀了又怎样,留着以后也是败坏学院名声的家伙。”李雾一轻笑一声,摆了摆手,仿佛驱赶脏东西一般。

“你说的倒是轻巧,要是都如你们允川李家一般身后站着大李爷和允川李家铁骑,那曹染又怎能在学院中一直嚣张跋扈?又怎敢?”唐若鄙夷道,他们唐家虽然在蜀中根深蒂固,而且在江湖中的势力也正如日中天,但是还不足以让他可以像李雾一一般可以轻视大魏王朝的王族。

毕竟那位对大魏忠心耿耿的大将军魏剑臣尚还在世,猛虎尖牙未曾失去锋芒,若不是这蜀中是大齐王朝的疆域,或许他们唐家的唐家堡已经被那魏剑臣麾下的那支与允川李家铁骑齐名的‘狮□□’给踏平了家门。

“说的也是,听说昨天晚上就有一位新入门学妹被他给玷污了身子,半夜跳进了剑池中,柳教习已经带人去打捞了。”李雾一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打捞出来又有什么用?人早就死了。”唐若愤愤不平到,使劲的用手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闷响。

“此事当真?莫不是那道听途说?”李白焰轻声问到。

“当真。”李雾一和唐若同时点头,异口同声说到。

直至此刻,李白焰眼中才爆发出极为冰凉的杀意,另一只空下来的手攥紧了拳头,指骨发白。

“白院长呢,他不是院长吗?怎么会这种事发生在学院中发生…”李白焰轻咬下唇,冷声问到。

“白叔叔平日都住在他自己那座‘月顾居’里,深居简出,根本不管学院中这些小事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对招收学院新学员却十分在意,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罕见地出现一两次。”左景明闻声解释到,低头想了想,又说到,“而且那曹染背后又有着大魏王朝撑腰,普通教习根本就不敢去招惹他,所以曹染一直都是学院中的一霸。”

“那大齐王朝的律法呢?怎么能任由他这大魏王朝的王爷在大齐的学院中如此胡来?”李白焰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好看的眉头紧锁,吃下了手中最后一口包子。

“在京都大齐怎么会放任这种事不管只是白院长…他与大齐朝廷一直就有恩怨,而且是天大的恩怨。他一直都不允许朝廷对学院的各种动作,也包括抓捕触犯律法的罪犯,所以意气学院在名义上是大齐的学院,实际上与中州的那些自由的学院门派没什么两样。”唐若说到,耸了耸肩。

“简直荒唐!他在哪,我去问他!”李白焰倏然挺起身来,蹙眉问到。

“别了吧李师弟…你知道白院长和朝廷究竟发生了什么吗?”从容月走后就有些闷闷的莫问突然说到,声音中满是颓态。

“发生了什么?”李白焰摇了摇头,问道。

“关键就在于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啊,你去找白院长你问他什么?怎么不出来管学院吗?”莫问没好气说到。

“这样问有什么不妥吗?简直是荒诞!”李白焰说到,声音清冷,双眸中流光万千,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姿态。

“还有的就是,你要先找到白院长。没有人知道‘月顾居’在哪,尽管我们都知道他在学院中,但是就是没有人知道它在哪。”莫问也伸手从竹筐中拿出一个白嫩的包子,放在嘴中咀嚼,说到,声音有些含糊。

他一口就把方才李白焰咬了三四口才吃掉的包子给塞进了嘴里,吞下了肚子,然后舒舒服服地用手抚摸着肚皮,又去伸手拿包子。

听到这话,李白焰转身看向左景明和其他人,他们都是坐直了身体,然后认真的摇了摇头,看那样子是确实不知道这‘月顾居’到底在哪。

“对了,白焰师弟,你以后可千万要小心一点了,你打伤了那曹染,大魏王朝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按照魏剑臣的作风,一旦听说了此事,一定会派人暗中对你下手的。”唐若想到那大魏王朝的魏剑臣,对李白焰好心提醒到,脸上涌上一抹担忧之色,十分浓重。

“嗯。”李白焰点了点头,眼眸中原本的流光逐渐黯淡,呼吸沉重。

他拿起一个包子,两三口飞快的吃进肚中,迈开长腿向大殿外走去。

“白焰你这就走了吗,不再吃点吗?”身后传来左景明和莫问的呼叫。

“不了,我佩剑忘带了,回去拿一下佩剑,正好也该上课了。”李白焰头也不回,抬起手挥了挥,顺着一层层台阶出了大殿。

他一路走回自己的竹林小庭院,坐在那张素洁的木板床上,并没有点灯,而是任由黑暗将他拥抱。

心中好似有万丈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复下来,他只觉浑身一阵恶寒,背上渗出些许冷汗,脖子被一只拥有怪力的漆黑大手扼住一般,使他感到呼吸都困难,动弹不得。

李白焰感到很恶心,十分讨厌这种感觉。

他舔了舔干涩的有些起皮的嘴唇,身形沉重,站在黑暗中,活像是披着一身夜色。

过了不知多久,他起身站定,拿起一旁静放在桌旁的进酒剑,在腰间悬好。

李白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甚至有些羞愧,不知道能为那跳下剑池的女子做些什么,但是手中的剑似乎给了他指示一般,剑客的剑向来应该是一往无前的,向来应该是披靡无双的,也向来是应该用来杀奸除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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