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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跟我成为……伴侣？”陈臻恍惚着，才觉得不对，“等一下，你之前说你有喜欢的人，然后你刚刚又说你只喜欢我一个人，现在我们这样子…………等下，你先让我理一理……”

“你说的那些都不重要。”沈明光直接打断他，“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

陈臻愣愣地被他抱着，半天无法接受现实。

沈明光身上很香。他伤口那儿传来的血味很香甜，是陈臻从未闻过的甜美气息，让他浑身都有些懒洋洋，微醺的醉意。

想了很久，陈臻问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当然知道。”沈明光点头，“和自己喜欢的人做了喜欢的事，没有什么问题吧。”

“可是你说了你有喜欢的人……”陈臻喃喃重复着，“我算什么？”

确实有啊，沈明光心里有点好笑，又有一丝心酸划过去。

沈明光笑了下，“都过去了，我们不是应该珍惜现在吗。我遇见你，就不想再错过了。”

陈臻阴晴不定地想了半天，居然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那你以后也会喜欢上别人，和别人睡？你们人类……都这么随便的吗？”

解释这一切实在是太难了，沈明光默了下，“这怎么能叫随便，这明明就是遵循自己心的指引做出的满足当下情形的正确选择。天长地久不如曾经拥有，你说对吧。”

陈臻：“……可是我不能拥有……”

他推开了沈明光一些，指着自己说，“我是血族，我的生命确实是天长地久的。”又指了指沈明光，“你是人类，如果我们在一起，就真的是只能是曾经拥有了。你会老，会死，我不会。除非我把你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你想那样吗？”

陈臻的蓝眼睛里全是茫然无措，“我和你在一起，我会失控，会想吸你的血。我无法拥有和你一样的体温，我也不能和你一起走在太阳下……我会伤害你……你没考虑过这些吗？”

对他来说，每次动心都会是一场灾难。

沈明光看上去倒是十分冷静，他重新把陈臻揽回自己怀里，用很烫的身体去温暖陈臻的，“你如果一直把我推开，那才是在伤害我。听我的，别想那些了，好吗？”

“不是……”陈臻又突然想起，“我记得你说你还是未成年……你知道不知道我今年多少岁了？我马上快30了……”

“……”沈明光默了下，“我觉得年龄这个问题也不是我们不能一起睡觉的理由，不就是……不就是十多岁吗？！现在很流行年下的，你要赶上时代的潮流。”

“你好潮啊……”陈臻震惊地看着他，“你和吸血鬼睡了一觉，被吸了血，居然看上去还很开心。”

沈明光从善如流地点头，“是很开心，而且我觉得你体验感也不错啊，昨晚很热情。”

陈臻眉头狠狠一跳，无话可说，彻底自闭。

他脑袋枕在沈明光肩膀，旁边就是他昨晚咬出来的牙印……

浑身软绵绵的。

有些奇怪的感觉，像是长途跋涉过后，到了终点，很疲惫，但心满意足的充实感。

天也越来越亮。

“我身上很冷。”陈臻小声说，“你别抱我了。”

沈明光盯着陈臻的头发看。发根有长出来的银发，那才是他本来的发色。

“我知道你冷。”沈明光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很紧，紧到陈臻都有些不舒服了，“知道你冷才抱你。”

“你无论抱我多久，我都还是冷的，我没有体温的。”

沈明光看着陈臻发底那一层白的发根，轻轻笑了下。

“不会的。”他轻轻摸了摸陈臻的头发，动作轻得像是陈臻下一刻就会碎掉，“我会把你抱暖和的，总有一天……一定会的。”

之后他们就沉默了下来。

过了很久，沈明光感觉到，自己肩上有冰凉的水渍滴落，不知道是不是陈臻在哭。

不过不能说破。沈明光轻轻按了一下自己脖颈上的伤口，用自己最温柔的语气哄他，指着脖子上的牙印说，“来吃早餐怎么样？”

他没动，沈明光就故意蹭了蹭他下面，“你不吃我，我就吃你了。”

陈臻没心情调情，他盯着沈明光脖子上那个牙印，发了半天呆，才说，“你真的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我说了是我自己愿意的。”沈明光俯身下去亲他的眼睛，“陈臻大人，可以吃早餐了吗？”

陈臻看着沈明光的眼神和动作，心想，这个人太厉害了吧，表演得像是……真的很爱我。

他摇了摇头，“以后我不会再吸你的血。昨天的失控是意外，我平时都吃素，不喝人血，你别惯养我。”

沈明光无所谓地笑了下，一边心痛，一边心酸地扮演渣男，“我想给你喝，你怎么有这么多心理负担？你喝过我的血，就会变暖了，我会觉得自己在被你需要。”

陈臻沉默地想了几秒，然后挣开了沈明光，下床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站在床前，背对着沈明光，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他问沈明光，“你不能忘记你以前喜欢的人，然后只喜欢我吗？那样就算……就算很难，我也想试试做你的爱人。”

沈明光怔了下，才坚定地摇头，“不能忘记……他，我做不到。陈臻……你听我说，我喜欢你和我有一段过去不冲突。你愿意的话，我的未来都是你的。”

这个时候，陈臻以为沈明光只是在搪塞他。很久以后陈臻才知道，这句话里，已经有沈明光所有深情和爱意了。

但现在他还不懂。

陈臻眼里的失望几乎是瞬间就涌了出来。

他低头自嘲了下，“行。”

“那以后就做情人吧。”

陈臻低低地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沈明光的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