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左玏坐在后面，往前面的画板望了一转，大都用一种奇怪的姿势握着笔，笨拙地挥动胳膊在纸上胡乱地画些线条，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这个班的。左玏之前也了解到班上有一半都是想通过艺考谋个好大学的，没什么美术基础的学生。这条路是左玏不情愿走的，所以也不理解他们。

秦轩宇就是他们的其中之一。他画了几笔就把笔泄气地扔到一边，向周围张望，左顾右盼地看了一圈之后就伸着脑袋朝左玏干净的画纸上瞧。

“那个...你能教教我吗？”

左玏不解，难道还有人线条都不会画。他望了一眼前面黑板上贴的范画，他视力一般，也只能依稀看到个三棱锥的轮廓，上面标着明、暗面的小字。原来开始讲几何素描里最简单的立体图形了。他还是一头雾水，如果他的画纸上出现了一个形准的像教科书一样的三棱锥，那么被一个没有美术基础的人问也就不稀奇了。可是他的纸上一笔都没动。

“你为什么问我？”我明明什么都没画啊，左玏没给他示范也没给他讲解，首先就问他为什么，说不定人家可能是认识他。

秦轩宇眨着眼睛“我觉得你看上去特专业，我有个比我大很多的朋友，他也是美术生，我看他就总是拎着一个装满很短，削的露出大片铅芯的铅笔的盒子去画画，所以我才...”他话说了一半，目光游梭最后定在被左玏随意丢弃在地下的盒子。

左玏忍不住觉得他有点蠢，他装那么多铅笔，长的整根和比小指还短的铅笔不放盒子里难道全部都还要揣衣兜里吗？就算盒子黑一点也不能成为判断的理由吧。

“我当美术生也是因为他...”秦轩宇又补充了一句，“那个...所以能教教我吗？”他不好意思道。

“我不会。”左玏果断地拒绝了他。看那人的眼神明显是不相信，可还是无奈地捡起笔，坐到自己的画板前。

看着就算画技再拙劣的也在纸上画了个大致的轮廓。左玏也有些过意不去，把被自己扔到地上的盒子捡起来，打开盒子，挑了一只中等长度的2B铅笔，照着老师刚教的纡尊降贵地动了几笔。

秦轩宇看着自诩“不会”的左玏的画，眼里不相信的意味更浓了。

专业课老师过了一会就告诉他们可以走了，左玏觉得这一下午过得可真快。他把笔收进盒子，拎着它恨不得第一个冲出去。

“等等...”有人叫住了他

左玏一回头发现没人，可能是对别人说的吧，他转身想走。

“那个...”秦轩宇抬头看他

左玏惊讶地低头看他，好矮，他忍不住想

“请你以后教教我。”秦轩宇很诚恳道“他们都说你特别厉害。”

其实这也不过是件小事儿，左玏不好意思拒绝，也就答应了。

两人一起下楼，在此期间，秦轩宇说了不少关于他的事儿，左玏没认真听，不过他对这个小矮个的印象还不错。

楼下有人等他，秦轩宇向他挥手告别

“这谁啊？”郭文涛问

左玏盯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班上一同学。”

“还挺可爱。”郭文涛促狭地笑了笑

“打球去？”左玏问

“那不然我在这儿等你干嘛，你指望我请你吃饭呢？”

左玏也没跟他废话，径直往球场走，郭文涛跟上来。

“跟谁打？不会就我们两个吧？”

郭文涛摇摇头，“以前我们班的那几个，经常一起约球，你绝对认识。”

听他一说左玏就明白了，都是经常混迹路边野球场的，打几次球就都认识了。就算叫不出名字，通过篮球结识的朋友关系都不错。

左玏跑了几步，他忍不住想去打打球活动一下因为坐了一下午而僵硬的身体。

他们到了学校篮球场，左玏一看果然都是熟面孔。但是他们都站在篮下，气氛有点剑拔弩张。对面的是...高明远？

左玏惊讶地盯着篮球场上对立站着的一群人，随后就走了过去。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