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何郁嘉正“享受”着，乐曲声便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

而一墙之隔的另一边，余祯好像很是烦躁。他把写好的乐谱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没扔准，纸团掉在了垃圾桶旁边，像在嘲笑着他。

“状态太差了。”

在他听来，自己弹的曲子已经失去了灵魂，从和父母闹别扭开始他就没有顺心过，他的琴被收走了一把又一把，他还是照买不误；即便是刚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他也是直接去琴行定了一把最贵的，剩下的乐器暂时没钱买了……

这天晚上他再也没弹什么任何一首曲子。

——

“吱呀”

已经生锈的防盗门打开会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何郁嘉照常上班，但是他开门的瞬间却有意地放轻了点声音——还是“好心”考虑到了那个新邻居，平常他才不管门声有多难听。

何郁嘉等电梯的时候瞟了一眼新邻居的门口，报纸和盐不见了，还有在铁门上插着的锦旗也是；礼品倒还是原模原样放在那里，根本没被动过。

他笑了一下，或许知道那人气他又让他没脾气的原因了。

直到9点多八楼的另一位住户才起床，不过他已经收拾得妥当，他把家里的垃圾袋包好准备下楼扔掉。

余祯看了看一楼又不知道是谁扔的垃圾袋，再次把它们提起来扔掉。这些人都不懂这样会堵住逃生通道的道理么，还是他收拾了吧。

其实余祯7点左右就醒了，这几天他的睡眠质量不太好。在迷糊中听到何郁嘉开门的声音，虽然声音只有几秒钟，可他还是彻底没了睡意。

忙完后已经十点了，余祯随便在超市里买了面包牛奶，就当把早中饭一并吃掉。

回家后他查了查银行卡——只有一张可以用，其他都被冻掉了，不过余祯早已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又把现金拿出来，把大头小头汇总在一起:

一千三百八十一块五，算上余额宝的利息。

“早知道就先不买琴了……”

余祯始终波澜不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点裂缝，很接地气的在用头砸着桌子，像任何一个在城市里谋生存的普通人。

他和房东砍价其实是因为——没钱了。以前余祯虽然不会乱花钱，但总归不算特别在意那些万把块的，这下深刻体会到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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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本事别回来！”

“不回来就不回来！”

“你反了天了！”余广生气冲冲地喊，想要找个顺手的东西实行家法——那是余祯的父亲，他的妻子在旁边拿着手帕擦眼泪。

余夫人扯着儿子的手腕:“小祯，快跟你爸爸道歉啊……别再任性了好不好？”

余祯不忍地看了一眼母亲，最后还是把手抽出来，他偏着头，掷地有声:“妈，对不起，我不会退让一步。”

余夫人听了这话后脚下一软瘫坐在沙发上，余广生赶忙拍着妻子的后背，但话语没软下来分毫，依旧和自己的儿子针锋相对:“行，你出去了，就别想再用家里的一分钱！”

“我绝不会用。我会用音乐闯出去，到时候你别想再管我。”

余祯根本不畏惧父亲的恐吓，钱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他也有些家底，况且他有别的办法赚钱。

最后拿起走廊上那唯一一把没被收走的琴，他已经包好了。拉着最小的行李箱离开了自己的家，连头都没有回。他绝对不能在和父亲的这场“博弈”中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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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多块顶多能让余祯紧紧巴巴的生活半个来月，得亏他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也不喜欢吃那些山珍海味，可这个城市的物价实在够高。

他倒是有好些朋友，只要给他们发个微信，几千几万的借来实属小事一桩。可这样一来，他爸肯定会知道。他可咽不下这口气，找人借钱就是“输”了。

“该怎么办呢？”

***

“接下来该怎么做？”何郁嘉刚到公司就征求着组长的意见，组长对大家进行着最后的交代。顶多再一周，这个项目就彻底赶完了，报酬至少够吃三个月。

胜利在即。

下班后，何郁嘉伸了个懒腰。今天他不是很饿，干脆去旁边的商场里买肯德基，没走几步路到了，要了份鸡翅和大薯。

有个人走得太快，两个人不小心撞上。何郁嘉提着的袋子掉在地上，对面人怀里的传单也散了一地。

“不好意思，您没事儿吧？”何郁嘉连忙帮人捡着传单页，那人在他说话后惊讶地抬起头；何郁嘉看到了那人的脸，也瞪大了双眼。

“余祯？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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